“冉冉。”任牧野死命地抓住想要往回冲地云汐冉,可是后者一阵不管不顾的挣扎。
“你放开我,我要去救妈咪他们,任牧野,你快放开我,不,你快去救妈咪他们,我求求你了,我不能让妈咪他们有事,你快去救他们啊……”
“冉冉。”任牧野半抱着她一边避开那些石块,一边还要小心地护着她,再加之她不配合,着实有些脱力,而就在此时,云锦轩突然上前一步,一个手刀打向云汐冉的后颈,顿时,她便失去了知觉。
“你……”任牧野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云锦轩。
“走吧,再让她闹下去,我们都别想活命。”云锦轩说着,已经率先走在了前面,他脸上的表情晦涩难懂,眼中更是隐忍着一切,被困在里面的人是他的父母,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就这么离开了,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明白,母亲的意思他听得非常的明白,无非就是希望他跟妹妹能够好好的活着,一直以来他就觉得自己父母间的相处有些不对等,也许爱情里,先爱上的那个人早就注定了输,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哪怕到了生死关头,明明看着那个男人选择了另外一个女人,可她却依旧选择和他死在一起。
就在沈秀将他们推出来的那一刻,他内心受到的冲击是非常大的,可是冲击过后,他又突然恨起了她,为什么,明明那个男人已经那样了,可她却偏生还是选择抛弃他跟妹妹。于是那一刻,他也是恨了的,就如一只幼小的兽,被父母抛弃了的幼小的兽,只能独自舔舐着伤口。
“魅,快走。”宫时复一手搭上任牧野的肩膀,感受着越来越动荡的房子,于是不得不提醒他一句。
任牧野咬了咬牙,再次看向被石板堵死的通道,终究只留下一声叹息,然后打横抱起昏迷了的云汐冉,跟在两人身后,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几人堪堪逃离门口,只听得身后传来“轰然”一声,整栋房子就这么在他们身后碎成了渣渣。几人喘息着停在了废墟的几米开外,后背皆是一身的汗,云锦轩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心底里搅着般的疼,有什么湿润的液体划过脸颊,可是很快的,又被冷冷的夜风吹干了,徒留脸颊上一阵刺疼。
“哔吥哔吥……”响亮的警笛声在夜空中显得尤为惊人,秦家在当地是有头有脸的存在,哪怕之前因为秦啸鸣的事情,这座宅邸已经被拍卖过一次了,可是到底后来秦少杰又将他拍下,依旧归到秦家的名下,于是突然之间,在没有任何自然灾害的情况下,房子就这么坍塌了,自然是要引起别人的关注的。
看着大批的警察的到来,任牧野他们几人静静的站在当场,眼神中复杂的神色没人能懂,他垂眸看向怀中昏迷着的云汐冉,再看向已经下车朝他们走来的警察,他们是这座房子坍塌下的唯几幸存人,而且还都在事发当场逗留,自然是需要接受他们的盘查的。
与此同时,秦家大宅对面的那栋楼房的天台上,正优哉游哉的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这边的情况,看着那些陆陆续续赶到现场的人民警察,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现在赶来确实只能善后了,哎,还真是有些好奇身为人民警察的任牧野,接受起同行的讯问时,会是什么表情呢?啧啧,若是能够亲自跟到审讯室看看他的表情那就好了,不由得有些惋惜呢。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啊!”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沧桑又带疲惫的声音。
牧云海急忙转过身来,接着昏暗的月光,他看到来人一身的黑衣,头上罩着一个面具,那双如啐了毒般的眼睛直直的朝他射了过来,他不由感到一阵后怕,这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却一点都无所觉,假若对方存有恶意,恐怕他早已命丧此时。
“怎么?见到本座很意外吗?”黑衣人再次冷冷地道。
“门主。”这口气一出,牧云海顿时直接单膝下跪,一副恭敬的模样。“属下不敢。”忽然之间,周身的冷意渐起,额际更是一阵阵冷汗冒出。
“不敢?呵……”黑衣人再次冷冷的一笑,道:“牧云海,你胆子真是够大。”说着,缓步走向他的身边,随后伸出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在自己手下艰难挣扎呼吸的样子,心中稍稍解了气,于是一甩手放开他,他应声跌倒在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有着复杂,也有着轻蔑。这个人是自己亲手□□出来的,想着,七年的时间,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到如今的冷漠自私甚至是蛇蝎心肠,倒是没白费这些年花费在他身上的时间。
牧云海只觉得自己一阵喘不过气来,回过神来时,他的脖子已经落入对方的手中了,他清楚面前人的脾气,越是挣扎越是能够给他带来快感,所以他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于是就这么任对方掐着,果然,就在自己以为要窒息了的时候,脖子一松,被放开了。跌倒在地的那一刻,他从来没觉得能够呼吸是件这么幸福的事情,躺在僵硬冰冷的地板上,他如是庆幸着,于是除了大口喘息之外,再次直起身子跪在黑衣人的面前。
“哼。”黑衣人再次冷冷的一哼,道:“别忘了,你的命都是本座给的,所以别继续在本座面前耍小聪明。”说着,轻轻弹了弹身上落下的灰尘,“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情,本座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属下不敢。”牧云海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