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凤:“能有什么事比吃饭还大啊?”
苏晚晚:“肯定是大事,我猜大伯今晚就会公布了。”
毕竟第二天就要上交大队名字。
苏晚晚终于理解了为什么人饿的时候,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今天的午饭是三嫂煮的,虽然三嫂的厨艺不错,玉米粥里还放了一点点糖,但是这玉米没有多磨几遍,吃起来有点拉嗓子,要是平时苏晚晚肯定会不吃,可今天不是饿急了嘛,她一口气喝了两碗玉米甜粥,也不觉得难以忍受了。
果然,人还没到达极限,就还有潜力可以发挥,要是以前有人和她说玉米粥她也能喝得喷香,她肯定比不会相信。
“妈,你们都吃过了吧!”
“我们都吃过了,你吃你的,这粥里妈还给你放了一勺糖,甜吧!”王三凤笑眯眯的说。
苏晚晚心想,怪不得她喝玉米粥的时候感觉有甜味,还以为是她妈转性了,变大方了,原来只是在她的粥里放了白糖。
“妈,我喝出来,甜,可甜了。”
“妈就知道你喜欢。”王三凤看女儿吃得香她也觉得开心。
下午上工的时候,苏晚晚并没有去大队办公室凑热闹,反正她该说的也都说了,至于下不下决定那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事了。
和苏晚晚好心情不同,苏大伯和几个干部正在严肃的开会。
苏大伯:“这是晚晚记得会议笔记,你们要是不清楚可以再看看,还有晚晚提得那几个建议你们觉得怎么样?”
罗书记也就是罗青青他爸说话:“我觉得不可行,毕竟现在的人对那些黑九类分子都避而不及,生怕招惹上,我们还把他们要来,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林主任是大队的妇女主任,平时就和罗书记不对付,果不其然,就听到她大声反驳:“我觉得苏晚晚同志的建议很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些黑九类分子虽然现下落难了,但是未来怎么样还不可知。”
“难道就为了那缥缈的希望就把他们要来吗?”
“就算不是为了那点希望,那他们自身的才能本事不是作假的吧,我们把他们要来也不吃亏啊!”
“你说的容易,要是被其他大队知道了,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笑话啥啊?我们又不偷不抢,我们大队要人过来是为了给咱们创造更大的效益,又不是让他们来享清福,可是他们的年纪和体力根本不能干多少农活,说不好还要我们倒贴粮食,如果他们能用本事干活,既能养得活自己又能为我们大队开出一条新的致富道路,毕竟我们大队除了人多,也没啥优点,地里就那点粮食,勉强能糊口,要是有本事的人肯为我们大队创造效益,那不好吗?”
“万一被其他大队举报我们和那些黑九类分子走得太近,以为我们互相勾结怎么办?出事了是不是你负责。”罗书记还是不赞同。
“罗大友,你脑子是不是出门的时候没带出来啊!其他大队有什么证据说我们勾结黑九类分子啊!我们大队明明是为了公社,为了人民群众,才牺牲自己的利益,要来那些老弱病残的黑九类分子,毕竟他们干活不行是出了名的,除了我们知道那些黑九类分子是有大本领的,谁还能想到啊。”
“……”
这件事可让大家纠结坏了,同意妇女主任的话有很多人,但是又怕担责任迟迟不肯表态。
虽然林主任说话听着很有道理,但是大队干部接受了这么多年的思想洗礼,天生就害怕沾惹这种事情,都是老百姓思想。
苏大伯坐在上面看着,对于妇女主任的战斗力简直佩服得不行,能说不愧是妇女主任嘛,打嘴炮从来没输过,之前就是知道她和罗大友不对付,才特地选她为妇女主任,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罗书记气得用手指着林主任,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苏大伯看到罗大友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这才慢悠悠的开口:“好了,都是大队干部,不要伤了和气,你们的意见我听见了,只是,这件事我是一定要做成的,不单单是因为苏晚晚是我侄女,还因为这件事能给我们大队留一条后路。”
苏会记疑惑道:“队长,这话怎么说。”
“你们呐,看事情不要太表面,也要多看看报纸多听听新闻,报纸上登记了川省那边已经一年多没下雨了,现在是靠着农民每天挑水灌溉,可是河水也日渐下降,估计产量没多少,而且我和华家、华军绕着村里走了一圈,又去看了其他村子,发现水位都下降了不少,再加上开春以来就没下过几场雨,我是怕今年不好过,可能会干旱。”
苏大伯的话刚落下,下面的人就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不会吧,川省离我们这里还远着吧,而且上个月才下过小雨啊!”罗书记不敢相信。
林主任朝他翻了个白眼,“你也说是小雨了,上个月的雨连土地都没湿透,能顶什么用,而且今年的天气确实比往年热,水位也下降了,我觉得会干旱根本不意外。”
刘记分员也跟着点头:“队长,怪不得你今年让我们种那么多亩玉米红薯,高粱小麦都比往年少种了一大半。”
苏大伯:“当时也不确定会不会干旱,不过是以防万一,我作为大队长,要为所有的社员负责,要是干旱了,那种下去的玉米红薯就是社员未来的口粮。”
林主任:“要我说,还是队长有远见,一看情况不对劲,立马种了许多玉米红薯,当时还有人说风凉话,现在不知道他的脸疼不疼。”
罗书记憋红了脸,当时就是他不肯同意种那么多亩的玉米红薯,幸亏没有听他的,万一干旱来了,那他就是队里的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