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依旧模糊的看不真切,浅浅侧了侧脑袋让开了幸村精市的手。听到阿笠博士的声音从摔在地上的手机里传出,浅浅蹲下身捡起手机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阿笠博士,我以后再打给你,再见!”
说罢也不理会阿笠博士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之后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人,一步一步的走远。下午上课的铃声突兀的打响,浅浅绕开人群走进教学楼,班级的教室里因为室外课的原因没有一个人,浅浅走进教室就依着教师门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窗户外的蓝天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浅浅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一动不动。门外的人等了几秒不见动静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到走廊的窗户翻了进来,扫了眼毫无生气的浅浅提了把凳子坐在浅浅身边看起书来。
“你很闲?”两人无声的相处了很久,浅浅终于动了动脑袋仰头看了看比自己高一截的白马探问:“助教都不用干活的吗?”
“哼哼~”白马探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的坏毛病还是一样都没变啊,动不动就咬嘴唇、伤心了就缩在无人的地方看蓝天、想调整心情的时候就随手逮一个身边的人发泄发泄。怎么,这次逮到我了吗?”
浅浅眨了下眼扭头继续看蓝天,不再说话。
“喂,团团,”白马看着又变回原状的人,顿了顿一书拍在浅浅脑袋上,“还是那个问题,离开日本和我一起去英国怎么样?”
“不要!”浅浅瞥了眼白马,一脚大力的踹在白马探身下的椅子上,伴随着椅子磨地的刺耳声音,浅浅冷冷说:“不要叫我那个名字!”
“算了,随你。”白马探叹了口气,突然顿了一下说:“因为你脖子上的项链,爷爷一直在怀疑,但是现在还不知道,要是爷爷知道了,你就准备和我去英国吧。”
“我不去。”浅浅突然动了动嘴,小声而肯定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重复一遍:“我不去!”
“你不想说的事情我就不问,”白马探瞥了浅浅一眼,起身走到讲台前,从讲台的下面拎出小提琴盒,“但是对爷爷来说危险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碰触的,你就在爷爷眼皮子地下蹦跶吧,看我能给你兜多久?”
“给你们添麻烦了,”浅浅沉默了数秒,忽然半垂了视线说,“你们为了找我也费了不少力气吧,非亲非故的。”
“咦?你倒知道客气了,平常怎么不见你这么客气过?”白马探顿了一下,抬手试了试小提琴的音拉了段卡农,然后像是站在大型的小提琴演奏台上,礼仪俱全的向虚无的观众鞠了个躬,说:“请欣赏我带来的乐曲。”
浅浅看着白马探那副做派撇了撇嘴,屈起双腿环抱枕在膝上等待卡农熟悉的旋律响起,谁料白马探居然抬手就是一首团子大合唱。
“你这家伙,”浅浅一愣邹然跳起指着白马探说:“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明知道我不喜欢这歌。”
“当然不是,”白马探扫了气急的浅浅一眼,弯着唇角说:“这是补你的生日颂歌,原先送你的那个发卡是生日礼物。”
“我才不要,”浅浅抬手就摸兜里的发卡,白马探的小提琴却在这时候又转回了卡农。熟悉的旋律飘荡在整间教室里,浅浅深吸了一口气静了下来没顾不上和卡农的演奏者计较什么,随意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欣赏起来。
卡农的旋律一连拉了好几遍,当最后的几个音符落下的时候,浅浅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白马探拿着琴弓戳了戳浅浅的脸,轻叹了口气,“你就不能让人少操点心么,笨蛋。”
醒来的时候是在休息室的床上,窗外的斜阳正把休息室映出一室昏黄,浅浅迷迷糊糊挤了挤眼睛这才发现眼前是一片异于别处的脆黄色,呆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有人在自己额头上贴了张便利贴。
“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没好气的哼哼了一句,浅浅一把撕下头上的便利贴。
正中间是优雅修长的英文字体写着一句话:Gentlemanalearinladymostneeded!而右下角的地方还小小的写了几个字:别忘了抹药。
‘切’浅浅看着那句英文狠狠的鄙视的了一番,四下瞅了瞅然后在枕头边上看到了一小瓶药水和一包棉签。浅浅拿起药水看了看说明,心底涌起一种难言的感动,仰头看了看窗外的斜阳笑了笑,取出棉签沾了站药水往唇上一按。
棉签挨到伤口的同时,一阵刺刺蜇疼感马上让浅浅整个嘴唇开始麻木。这感觉分明就是高浓度的盐水才能达到的效果啊,浅浅捂着嘴哼哼了几声,视线乱飘的时候才发现便利贴另一面还有用浅色笔写的几个字:盐水的功用,消毒以及长记性!
“啊,刚才膨胀了感动之心的我真是白痴!”木着脸自言自语了一句,浅浅起身将手里的盐药水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