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沼芸忽的抬头看向男子,一脸的凶狠,完全没有最开始的胆怯。
男子饶有兴趣地看着沈沼芸的变脸,正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换成了:“你且放心,我不会说与他人听的。”
沈沼芸不信。
男子叹了口气,道:“我乃流云尊者,你且放宽心。”
流云尊者?沈沼芸眉眼一动,心里的大石头慢慢落了下来。
她记得小说里曾经提过:流云尊者,一字千金,犹重诺。
只是这流云尊者最后的结果可不怎么好。
因为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光辉,最后都将被男主给踩在脚下,最后甚至还入了魔,成了男主的死对头。
沈沼芸想起了小说里的原剧情,再看眼前这人,忽的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被逼成魔头?
沈沼芸只觉得心中刚熄的怒火又开始了燃烧。
这天道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静心。”
楚舒然一声落下,沈沼芸便觉自己混沌的脑袋瞬间破开,一阵清明。
“你该走了。”楚舒然下了逐客令。
沈沼芸也不是什么不识趣的人,见人都赶自己走了,便拜别楚舒然,转身离去。
走出院子里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听到了楚舒然无奈的声音:“我都已经救了她了,你莫要再耍小性子了。”
沈沼芸脚步一顿,心里不由得想:不知是何人才能让这流云尊者变得如此温柔?
只是当看到那白衣飘飘,神态一模一样的二人时,她猛地一震,垂下了眼眸。收起了自己最真实的样子,露出一幅胆怯的模样,慢吞吞走了过去。
走到季瑾延和安知雪面前,沈沼芸脑海里又浮现出昏迷之前对季瑾延的无礼,脸色忽的就发白了。
只见她歉意道:“仙君……我……我不是故意的……”
季瑾延眼眸微动,轻飘飘地扫了沈沼芸一眼,淡然道:“无事。”
站在一旁被忽视了的安知雪,眼睑微收,她摸了摸挂在腰间剑的剑柄,悠悠道:“我徒儿无所谓是因为我徒儿心善,但你冒犯了他也是事实。”
话落,安知雪周身气质乍变,一股冷意从她身上蔓延开来,聚气向沈沼芸飞去。
沈沼芸被迎面而来的冷意刺的浑身一颤,向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脚被冻住了!
安知雪是冰灵根,又因为习剑而使得她每次使用术法时,带着几分凌厉的剑气。
对于此时隐藏实力的沈沼芸来说,这简直就是压倒性的压制!
空气凭空冒出一截冰柱,尖端甚至还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光,冷意森然。
这冰柱就在即将要刺到沈沼芸的那一刻蒸发了,落了沈沼芸一身的水。
“延儿!”
沈沼芸听见安知雪微微有几分急的声音。
“师父,我已经说了无事。”
这是季瑾延的声音。
沈沼芸被这突如其来的水淋成了落汤鸡,头发扒拉在一起,紧贴着她的头皮和脸颊。衣服也湿了许多,露出了曼妙的身姿。
她垂着头,就像是在瑟瑟发抖一样,又似是敢怒不敢言。
季瑾延不留痕迹地扫了沈沼芸的脸一眼,见她并没有泪意,心里松了口气,便解开外衫,披在了沈沼芸的身上。
沈沼芸身子又抖了几下。
旁观全程的安知雪,见沈沼芸如此行径,微微一皱眉,眼中厌恶一闪而过。
沈沼芸不经意间瞧见安知雪的眼神,心下暗笑,看样子这女主根本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淡然。
季瑾延将人揽过,也不回头,只道了一句:“这是我的事,与师父无关。”
说完,便揽着沈沼芸离开了。
独留安知雪一人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安知雪回峰之后,便越想越不对劲。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延儿带回来的这女子与他在凡间定的未婚妻生的一模一样,好似这名字也是一样的。
要知道当初让她徒儿断情绝义的时候,她可是废了好大功夫才说服人的。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这遭,季瑾延完全不与她亲近,恭维有余亲近不足。唯一一次找她要过东西,也是他刚刚入宗门之时,找她要的招魂铃。
当时她还觉得奇怪,她徒儿要此物何用?如今一看,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呢!
安知雪手下一用力,被摁住的石桌便冰了一角。
一切都跟前世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