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榻顶上系着粉色床幔,被挽起来挂在了两边,露出里面的被褥。被褥看起来就普通极了,只是当沈沼芸摸到被褥后,她就没有再这么想了。
因为这被褥柔滑细腻,摸起来有股暖意。
这下就连是沈沼芸也不知道季瑾延这番举动到底是为什么?
讨好?歉意?
谁知道呢?那季狗子的心思谁能猜到呢?
想不通,沈沼芸便也就没有再想了。
“这房间倒是比流云尊者那屋子好了不止一个点。”她淡淡地扫了眼屋子,眼眸里波澜不起,平静地如一潭死水。
夜很快便来临了。
“吱呀”一声,窗户被风给吹开了。
沈沼芸手上拿着布,正在揉搓着自己长长的黑发。见窗户开了,冷风入屋,毫无反应,只低头静静地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安知雪推开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
那靠坐在床榻上的女子,只穿了亵衣,领口上松垮垮的,隐隐约约能看到那白嫩的皮肤。
她手上拿着白布,一点点地揉搓着自己的长发,袖子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微微下滑,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皓腕。
她要前进的步子瞬间停住了,她看着这幅画面,面上毫无表情,只那双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暗色。
不过当想起此人不过是一届凡人之后,安知雪勾了勾唇。
凡人美色,盛时如花般鲜美,落时如秋叶般凄落。注定不长久,这世界最重要的还是得自己有实力……
沈沼芸并不知道这是一个照面,安知雪脑子里就闪过了这么多念头。她只是在抬头时,无意间瞥见了她那抹笑容,莫名觉得有点刺眼。
同时心里觉得有趣极了。
原书中女主可是修真界中的一个大佬,天赋极高,运气极佳,哪怕是随随便便一次外出都能碰到天仙地宝,主角光环可谓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最关键的是这女主跟男主一个性格,高冷的仿佛雪上高不可攀的雪莲一样,看人的眼神都是淡淡的,简直就跟成佛了一样!
当时沈沼芸看书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两个性格这么冷的人,在一起有什么好的?这不就是跟另一个自己谈恋爱吗?
当时她还记得自己的评论下可是一大堆的人说:
两冷相遇,必有一热!
这叫长得特别冷,心却像100度的热水,滚烫似火!
这叫反差萌!
……
沈沼芸可想象不到季瑾延那么冷心冷肺的人,因为一个人热情起来的样子。
不过她倒是有可能见一次原书女主情绪失控的样子了。
“云湘尊者不问自来,是有事吗?”沈沼芸放下白布,将因为自己动作而松散开来的领口拢了拢,“只是不管尊者是因为什么事来的,见我衣衫不整是不是应该避一下嫌?”
安知雪听到沈沼芸的话,胸口像是塞进了什么东西似的,憋的慌:“都是女子,何必在意?”
“我只是怕尊者会迷上我而已。”沈沼芸梳着青丝,眉眼一挑,眼中媚色溢出,端的那叫一个媚骨天成。
“荒唐!”安知雪气的气息外泄,冰了一大块地。
安知雪气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中了沈沼芸的激将法,脸上云淡风轻的神色再也挂不住,嘴角下垂。
只见她对着沈沼芸手指一伸,一根极小的冰柱从指尖凝聚出来,然后被弹了出去。
沈沼芸被那铺天盖地的气息给压住,动弹不得。
冰柱擦着她的脸划了过去。
沈沼芸脸色一变,立马捂住自己的脸,遮盖着自己脸上的伤口,眼神凌厉地看着安知雪:“尊者是存心与我过不去吗?三番两次找我麻烦!”
安知雪冷笑一声:“你怎么不继续装下去了?沈、昭、云!”
沈沼芸眉眼一跳,心里有点慌。为什么这话听起来就好像原书女主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呢?
不对!在他们眼里,她已经死了!
所以……她肯定是在诈她!
想清楚之后,沈沼芸眼中流露出茫然,疑惑道:“我怎么感觉尊者并不是在叫我?”
安知雪仔细观察着沈沼芸的神情,见她一脸茫然,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小心呢?她可是亲眼看着沈沼芸落入悬崖的!不过是一个凡人,绝对不可能存活下来的!
要知道她可是专门为沈沼芸准备了必死无疑的东西……
这么一想,安知雪便觉得自己当真是魔障了。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自己却因为她长的太过像某人,名字与某人一模一样,便如惊弓之鸟一般。当真不该。
“你喜欢我徒儿吧?”这句话虽然是疑问句,但是从安知雪的语气中却能听出笃定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