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浔雪停住脚步,回想了一下,结果只看到脑海里一片空白，还有存留的那种如同木偶一般般人操控的感觉还在。
最后他只能对着沈沼芸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记不起来了……”冬浔雪拍打着自己的头,呢喃着，“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
“我只记得当时心里一直涌现着一个念头，那就是杀了你。”
“它就像个魔咒一样，一直在我耳边回荡……”
冬浔雪恼悔极了。
他根本就想象不到他会干出那样的事!
沈沼芸深深地看了冬浔雪一眼：“我知道了。”
冬浔雪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沼芸那个眼神，只觉得心里一突，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般,慌张道：“师姐！我真的不想的，你能不能……原谅我？”
沈沼芸语重心长道：“这世界上有些事并不是一句原谅不原谅就能解决的。”
冬浔雪一愣，有点不在状态道：“师姐……”
沈沼芸笑了笑,只是眼中毫无笑意：“我原谅你了。”
只是从今往后你也不是我在意的人罢了。
她这一生总共在意的也就那几个人罢了,最后兜兜转转都还给了命运。
冬浔雪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沼芸的话，心里却是一片慌乱。
“走吧,再晚点,外头危险说不定更多了。”
说完,沈沼芸便走了。
冬浔雪看着沈沼芸离去的背影，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一样。
他抬头看着黑漆漆地天空，这乌云压顶的感觉,像极了他此时的心情。
冬浔雪默默地跟在沈沼芸后面，不近也不远，回首刚好能看到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冬浔雪总觉得现在的沈沼芸却了一份人气。就好像不管她做什么，只是因为该做，不带有任何情绪。
冬浔雪记得沈沼芸以前看人的时候，那黑色的眸子里面的情绪只让人觉得压抑，呼吸不过来。
可现在她看人的时候，轻飘飘的。像是看花，像是看草，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
“师姐，你还会回清云宗吗？”冬浔雪忐忑不安地问。
沈沼芸：“回啊。为什么不回？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师父也是凭借我自己能力拜到的。我问心无愧。”
冬浔雪脱口而出：“不是为了季师兄吗？”
话一说出口，他就知道遭了。
沈沼芸也没有故意刁难他，只不屑地道：“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背信弃义，狼心狗肺的人回去呢？”
“况且待我回清云宗之后，怕是风云聚起……”
冬浔雪沉默不语，他当然知道这一结果，毕竟季师兄的未婚妻没有死，还跟他一样修仙，拜入了同门中。
这个消息怕是会惊呆众人眼。
回到地洞后，二人绝口不提外面发生的事。
沈沼芸随意瞥了季瑾延一眼，见他脸色红润了一点，又随手扔了几颗果子给他。
这果子还是她无意间找到的，至于用途还是老人告诉给他的。
想到老人，她便想起老人说的那些话。
她可以肯定这里十之□□就是老人的家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变成了这样，一片荒芜。
也不知道是谁把老人给囚禁在涣月峰下，压了多少年……
要不是那日自己误打误撞刚好碰上了，说不定老人还要再被压个几百年的，最后老死成为了骨灰一捧。
一切都像是迷雾一样笼罩在她眼前，拨开一层又是一层。
忽然，沈沼芸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
如九天玄女般的白衣女子，看向她的眼神凌厉而又具有杀意，挥手间薄冰蔓延。
这招式有点像她今天看到的冰天雪地。
沈沼芸询问：“你师父是不是冰系的？”
“嗯？”季瑾延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因为有伤收敛了一身的冷意，眼下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无辜清纯。
“我问你安知雪是不是冰系的？”
“是。”
沈沼芸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知道安知雪的来历吗？”
季瑾延有点疑惑沈沼芸为什么会问他这个，想了一下，继续道：“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其实最开始她并不是涣月峰的峰主之选的。后来她失踪了，再次归来之后，她便成了峰主了。不过这事清云宗里谁都知道。”
“我师父有什么疑点吗？”季瑾延疑惑。
季瑾延其实一直都觉得安知雪对他的态度很奇怪，想靠近又不敢接近，总是用那种脉脉含情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