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如等到程明辉上朝去了,偷偷溜进了将军府,将所有下人召到了一起。
“将军马上要尚主了,咱们府上以后肯定会如日中天,比现在好上百倍。若有想跟着我走的,站到左边来,若有想留下的,我会把你们的卖身契给将军。”
整个将军府的奴仆俱是西如买回来的,主母要和离的事早在一个月以前就传得沸沸扬扬,整个盛京无人不知,公主一来只怕他们这些旧人就会成为被发作的对像,即使不是也不可会得到重用,主母一向宽待下人,倒不如此刻乘机表了忠心。
于是,大部分人呼拉一声站到了左边,剩下几个还在犹豫的,自然也是随了大流。西如想了下,就把他们分别送到了附近的庄子上。至于房内家具摆设,她本不是个奢侈的人,所幸当初挑选的时候都是以实用经济为主,索性也不必拿走了,直接送给程明辉得了,毕竟夫妻一场。
其实,这院内的一草一木,哪一样不是花费了她的心血在里面?只是没想到她和程明辉会走到这般田地。若他心里有她,又怎会肯拿顺哥来要挟于她?
多亏他提醒了她,为免这些人惨遭飞来横祸,她只有先将他们转移了。至于庆生,本就不是程家的人,大不了到了那天将他除族也就是了。
不过,西如并不以为皇帝因对她不满就会诛了程府上下,那样他嫁给程明辉的就不是公主而是仇人了。他是马背上的帝王,可能会刚愎自用,但决不会这般昏慵,逼反了程明辉这员大将,对大周百害而无一利。
后有胡人前有大齐在江对岸虎视眈眈,皇帝不可能会做这么不明智的事,但是他肯定会对自己不喜,不过那又如何?
他能做的,也不过是摘掉自己这个四品诰命夫人的帽子吧。
如此甚好。
这顶帽子,自始至终并没带给她任何好处,没了它她反而更容易和离。
西如步屐从容的离开了将军府。
哪想她前脚才走,后面平昌公主就来了。
哪想进去之后,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这才问守门的小厮,“你们府上的下人呢?”
这小厮是程明辉带回来的,此刻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见平昌这么一问,忙道:“下人全被夫人给弄走了。”
平昌一听,心里笑开了花,嘴上却道:“这妇人也恁地小家子气,自己天天闹和离,弄得下人也不安生。”
她本是来将军府等程明辉回来好一解相思的,这会子自以为抓住了西如的把柄,哪里还坐得住,急匆匆的去了得月楼。
还没到午餐时间,大厅里并没有什么客人,西如正在扶着儿子走路。
顺哥儿十一个月了,长得胖乎乎的。已经会走,但是步子还是有些不太稳,需要人扶着才行。
西如因为程明辉常年在外,如今两人的婚姻又出了问题,觉得特别亏欠顺哥儿,一般都是自己带儿子。
顺哥儿逢人就笑,嘴巴又甜,不说是程府下人就是得月楼的伙计,也都很喜欢他。此刻,大家正围在大厅里,看顺哥儿走路呢。
“程月氏,顺哥儿再怎么说也是将军的嫡长子,你这无知的村妇怎么大庭广众之下让他像猴子一样让这些贱民看笑话?”跟着公主的婆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便是平昌公主也洋洋得意的看着西如,等她回答。
西如看也不看这对主仆,直接开口道:“撑嘴!”
葡萄瞬间到了那婆子面前,立起脚,扬手就是一掌。
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过,那婆子直接倒在了地上,脸上马上起了五个指印,门牙也跌落了两颗。
西如自打出梓山的时候被人拦住那时起,就令朱勇教那四个小丫头武功,葡萄又是她们中最聪明的一个,虽然对付高手不行,但打这种狗仗人势惯了的婆子却是不费吹灰之力。
另一个婆子马上在平昌面前跪了下来,“公主,老奴们自从跟了您,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还请公主为老奴们做主。”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一个无知村妇,居然敢打公主面前的红人!
程月氏,你是呆了还是傻了!
“来人,把我的马鞭拿过来!让本宫看看这程月氏到底有多猖狂!”平昌公主怒极反笑,连声吩咐道。
西如忙将顺哥儿给了奶娘,又朝葡萄使眼色,令她们先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