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来了,再看看儿子那副高兴的样子,西如就算为了顺哥,也不能给他脸色看啊,万一给小孩留下心里阴影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顺哥儿和程明辉那种亲昵,连西如都要羡慕,但更多的是欣慰。
见西如没那么生气了,程明辉就找机会跟她解释了公主事件。
他可没敢说是想看看西如对这件事的反应,只道:“孟老将军有三千部曲,托付于我,回到京城,我担心无处安置这些人,又担心有心人会打他们的主意……你也知道,我除了孟老将军,并无其他背景,这个将军的位置有许多人盯着,不敢行错一步。所以,也没敢给你说公主的事我并不愿意,只想自己寻个办法了结了。哪想这个女人这么能生事!”
被程明辉这么一说,再想到他身上的伤,西如也就不那么坚持和离了,可又不好意思这么快就原谅了他,只是抿着嘴不做声。
程明辉各种好话讲尽,西如就是不开口让她留下来,他又不愿意喊她去他住的那小破屋里吃苦,事情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拖到年三十,总算是全家人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程明辉将自己的俸禄拿着,到街上给顺哥买了一顶虎头帽和一大堆烟花,钱袋子已经空空。好在,那顶虎头帽做得微妙微肖,顺哥戴在头上就舍不得取下来,放烟花的时候更是两眼望着程明辉,满眼的小星星。
过了除夕的子时,就是新一年的开始,满盛京的爆竹响个不停,顺哥儿兴奋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要听到爆竹声近一些,就开始跑到门口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乐不可支。
程明辉笑容满面将顺哥儿举得高高的,内心却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儿子有放不完的烟花!
新年之后,他仍旧每天轮值完毕就来得月楼报到,西如也习以为常。日子就这么平淡如水的过了下去,直到程庆生快结婚的时候,西如给了他一座靠近得月楼附近的宅子的地契。
“月姐,这些年我吃你的,用你的已经无以为报,这宅子我不能再要了。”程庆生坚决推辞。
得月楼这一带靠近皇宫,附近住的全是皇亲国戚,这里买一幢宅子的费用绝对是昂贵的!他已经欠了她那么多,怎么好意思再用她的银子?
“一家人哪用这么见外,不过是你擅长读书,我喜欢赚银子罢了。家里出了位状元公,出门腰板都会挺直很多,我还等着你入内阁以后好提携顺哥儿呢。”这点银子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何况以后肯定会有用到程庆生的时候。
西如的脾气程庆生是知道的,也就不再多讲,接过了房契,却道:“月姐,不知顺哥儿几岁启蒙?先生可有了合适人选,需要我给他推荐一个吗?”
若是拒绝,想来程庆生必定是不收房契,“你要有合适的,推荐一个是最好不过,我准备让他三岁启蒙。”
顺哥儿现在一岁半,离三岁尚早,程庆生放下心来。
不放心的是程明辉,他从过了年,就开始早早教孩子舞刀弄棒。
好在刀都是木头的,西如跟去看了一两次,也罢了。
只是夫妻二人的关系一直没有进展,不过程明辉却觉得,分到襄阳做驿丞是改善他跟月娘之间关系的大好机会,南阳王一同意这件事,他马上就去了得月楼找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