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果果可爱的紧呢。就让果果坐本殿这边吧。”
忠德公夫人谢过秦灵桑,俯身在果果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身回了座位。
果果往后面挪了挪,歪到她爹爹的腿边。兰勒敬自然而然弯下腰,大大的手穿过果果的胳肢窝,把她提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坐好。
坐在兰勒敬的腿上,果果扭了扭自己的小身子,身体向秦灵桑的方向倾斜。
她离秦灵桑近了许多,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软糯糯地问道:“姐姐,殿下是什么?可以吃吗?”
兰勒敬眉心一跳,凶了一下果果:“果果,不能胡说!”
“殿下就是姐姐呀。”秦灵桑倒是觉得童言无忌,无伤大雅。
果果呆愣了一下,有些囧囧的吐着粉嫩嫩的小舌头。她扯住了秦灵桑的手,把刚刚那个裹着糯米纸的糖放到了秦灵桑的手心。然后她匆匆地缩进了兰勒敬的怀里,透过兰勒敬胳膊下的缝隙偷偷的看着秦灵桑。
“谢谢果果,姐姐很喜欢。”
小丫头瞬间开心的笑了起来,晃着脑袋,头上的小珠花也跟着一晃一晃的。
“幼女顽劣,望殿下见谅。”兰勒敬看着自己怀里的小丫头,无奈地笑着,“殿下用膳吧。”
“嗯。”
兰家是武将世家,不论男女都性子爽直,饭桌上没什么拘束,吃饭的时候热热闹闹的。
秦灵桑微不可见的勾起了嘴角,真是自在!
兰勒吉端着酒碗要敬秦灵桑,要感谢她。
“那个时候要是殿下没来,末将的命就该交代在丰汇郡了!末将敬殿下一杯,感谢救命之恩!”兰勒吉举起酒碗,先干为敬。
秦灵桑也举起酒碗,干了碗里的酒。
兰勒吉又倒了一碗,端了起来,“这一碗末将仍然敬殿下,末将佩服殿下上战场杀敌时从容不迫的气度。”
他喝了碗里的酒,抬手抹了一下嘴。见秦灵桑要倒酒,他制止了她,说那是他敬她的,她无需喝。
一来二去,兰勒吉用各种言辞敬秦灵桑酒,硬是把自己灌醉了,抱着酒坛就喝,死不放手。
一旁的兰勒敬无法,只能由着他去,眼含歉意的看了眼秦灵桑,说:“让殿下见笑了。”
秦灵桑摆摆手,“镇南侯这是真性情。”
兰勒吉真的是醉得不轻,抱着酒坛子就睡着了,兰勒敬无奈地唤了几个小厮过来,让小厮把他抬了下去。
没了他,剩下的饭吃得很是安静。
本就是来忠德公府吃一顿饭的,饭后,秦灵桑也没多做停留,就要告辞。
碍着她的身份,忠德公也没做挽留,带着夫人和孩子把她送到了府门口。
果果扯着秦灵桑的衣服,咬着下嘴唇,不愿意放手。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委屈,乌黑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秦灵桑摸摸她的小脑袋,说:“下次宫宴果果可以跟你娘亲一起去皇宫,姐姐在皇宫里等着果果。”
“真的?”
“真的。”
小姑娘犹豫着,最后松了手。
秦灵桑想了想,把挂在腰间的锦囊取了下来,打开了收紧了的口。
细长的手指伸进去,取出来一颗碧色的玉石。把小小的玉石放到她的手上,又再取了一颗一样的,放到那个从头至尾除了向她行了礼,之后就一直板着脸不说话的小男孩手上。
小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像模像样的作揖,“谢谢殿下。”
见秦灵桑给孩子礼物,忠德公夫妇二人都轻轻皱眉。
秦灵桑看向忠德公和他身边的忠德公夫人,说:“不值钱的小物什,权当哄孩子玩了。”
“谢殿下赏赐。”
拜别了忠德公,秦灵桑乘着马车,带着人回了皇宫。
忠德公府,忠德公夫人北灵怡哄着两个孩子去午休,拿着先前秦灵桑给他们的碧色小玉石去找兰勒敬。
“夫人,怎么了?”兰勒敬快步走到她身边,温热的大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拉着她坐到暖炉旁。
北灵怡把那两颗玉石拿了出来,放到他的面前。她说:“夫君,这是北家嫡系的信物。”
兰勒敬愣住了,觉得不可思议。
“夫君,公主殿下的母亲姓什么?”
兰勒敬说:“元皇后吗?元皇后好像是姓灵。”
北灵怡瞪大了眼睛,说:“元皇后是殿下的母亲?那岂不是去世了?”
“是呀,元皇后去世有些年了。”
北灵怡瞬间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声音也变得闷闷的,“元皇后是不是叫灵梓。”
兰勒敬仔细地想了想,点头,“元皇后的名讳好像就是灵梓,怎么了吗?”
“她该姓北的……”北灵怡的眼泪倏地流了下来,“她是我的姐姐,亲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