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之后安慰一下当事人,是常规操作吗?
连念不难过,但确实被安慰到了,她心眼比针尖大不了多少,得知对方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幸灾乐祸使她身心愉悦。
连念把手表上的录音功能关了,决定不再进去。
她做什么事都是思虑周全才肯做,进门前就已经开了录音,多留点证据总是好的。
易深言看到了她的动作,多看了一眼。
连念解释,“我会把关于你的部分剪掉的。”
比起这个,易深言更好奇,她做题全对成绩倒数是怎么做到的,但显然对方不会轻易告诉他。
他不怎么在意地道谢:“那就麻烦你了。”
……
连念来到这里后,思考过一个问题。
她的塑料闺蜜有一只细长的猫尾巴,易深言尾如其人,是条柔软蓬松的狐狸尾巴。
她在校园里还看到过兔子尾巴和松鼠尾巴。
各种动物的尾巴长在人身上,竟然丝毫不违和,甚至非常自然和谐,看着就想上手撸一把。
那么问题来了,一只摇着猫尾巴的猫和一个摇着猫尾巴的人,他们遇见了不会尴尬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好几天,直到她在学校看到一只猫。
一只长毛布偶,软萌软萌的,迈着优雅的猫步,昂首阔步视察学校,竖瞳里写满了居高临下的轻蔑。
然后前爪交叉,摔了个大马趴。
“很正常,”连念不再看那只蠢萌的猫,并不怎么意外地想,“尾巴是用来保持平衡的,而它没长尾巴。”
等会!没长尾巴?
连念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立刻扭过头去看那只猫。
小猫茫然无措地趴在地上,奶里奶气地喵喵叫着,一副没人亲亲抱抱就不起来的娇气样儿。
连念走过去,把它交叉的前爪分开,揉了揉猫脑壳,又悄悄地摸了摸布偶的尾巴骨。
不是有尾巴但尾巴断了,是真的没长。
连念思索片刻,所以这个世界的人类是和动物互换了,人类获得了各种各样的尾巴,动物就只剩退化的尾巴骨?
“喵~”布偶不甘自己的美貌被无视,用头蹭了蹭连念的裤脚,把自己额头上的毛蹭得炸了起来。
连念帮它把毛顺了回去,软绵绵毛绒绒的,手感极佳。
她漂亮的杏眼舒服地眯成一条缝,嘴角满足地上翘,浑身都洋溢着粉红泡泡。
这只猫的猫脑壳有引力,手根本拿不下来。
连念在心里原地去世无数次。
她其实是个毛绒控,如果她有尾巴,她可以自己撸自己毛绒绒的尾巴,以此慰藉被糟心世界伤到的心脏。
但她没有。
在她已经放弃吸毛自愈时,能在学校里遇到一只萌萌的小猫,这感觉简直是一见钟情。
连念戳戳布偶的小耳朵,情不自禁地感叹道,“猫科都是小天使。”
没有尾巴又怎样?人家可爱啊!可爱就是王道!
布偶虽然娇气,性格却绝对是天使,被人又是戳耳朵又是揉脑瓜的,也没有生气。
甚至还软软地“喵”了一声。
至少连念觉得这是在和她撒娇,感动得不得了。
但现实残酷,它只是看到了自己的主人,叫一声以吸引主人的注意,让他来解救自己。
易深言站在实训楼前的花坛边,安静看着自己的猫被撸。
他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人和猫的侧脸,那边的动静更是一清二楚。
相应的,连念如果转头,也可以和他来个对视,感受一下什么叫做背地撸人家猫被抓个正着的尴尬。
但奶猫在前,谁会回头呢?
连念屈膝蹲在地上,她本就长得又软又甜,奶猫就更不用说了,一人一猫对视,气氛格外美好,空气似乎都得更加柔软了。
易深言神色温和一些,垂眸,微笑,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话:
……又抓到一个逃课的。
所谓相对论,就是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过去了,已经上课好一会了;
而沉浸在撸猫快乐里的连念,觉得才过了十来分钟。
她觉得还没上课,她一点都不急。
她甚至有时间去嫌弃奶猫头上的蝴蝶结,轻轻戳了戳,“主人给你戴的红绿蝴蝶结?趁他听不见,我要吐槽一下审美了,死亡配色不说,还是荧光的。”
最重要的是还很大只,对于没有尾巴的猫咪来说,头重脚轻,更掌握不好平衡力了。
易深言:“……”
它主人能听见。
说归说,毕竟是人家主人给戴的,连念也不可能动手取下来,最多在四周没人的时候吐槽两句。
嗯?
四周没人了?
连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上课了,拔腿就往教学楼跑,临走还不忘再摸一把。
跑没影了以后,易深言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把连念摸过的猫毛捋平,动作温柔,“我的审美真的有这么糟糕吗?”
布偶蹭了蹭他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