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嫌距离太远,懒得伸胳膊,言淮直接伸腿勾住椅子腿,朝内一用力?,椅子连带着人都?往前挪了一大截。
这回比上回还近。
均匀又带点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脸颊,酥酥麻麻的泛痒。
身后的街景都?幻化迷糊了,只有跟前的一张脸清晰地存在世界里。
刹那间,桑兮失语了。
时间过得很?快,但?又似乎很?缓慢。
创可贴贴上脸颊后很?久,桑兮才缓过劲儿来。
像接连吃了十几?个青柠檬,又酸又涩,心?脏超负荷运转,还有点喘不过气。
那些不知道?从哪来的,也理不清的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萦绕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底,整副身躯都?充斥着不适不适不适。
她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言淮,桑兮心?想。
言淮也没说话,敛眉低眼收拾桌面的残局。
“看飞碟。”桑兮忽然往他身后一指。
言淮掀起眼皮,平静地凝视她:“想跑?”
桑兮觉得这是死亡凝视,撇了撇嘴,随意道?:“开个玩笑。”
她的确想溜,这个地点,这个时间,这个氛围……不,准确来说是她现在的情?绪,不适合面对言淮。
她是一个会演戏的人,但?同时又是一个不善于伪装的人。
言淮那么精,被他看出点什么就完蛋了。
“好笑?”言淮问她。
桑兮摇摇头:“不好笑。”
言淮沉默两秒,黑沉的脸色似乎柔和了几?分:“走了。”
桑兮闻言起身,在迈出脚的瞬间突然想起件事。
姜烟和周婉婉人呢?!她俩不会被逮去警察局了吧!
思及此,桑兮立马给姜烟打电话。
欣慰的是电话秒接通。
“你在哪儿?”桑兮开口就问。
姜烟说:“西街。”
“周婉婉呢?”
姜烟很?嫌弃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捂脸痛苦的人,十分嫌弃地道?:“在我这儿。”
“你能不能别哭了?”姜烟走到周婉婉跟前蹲下。
周婉婉猛抽两下气,哭得更凶了,仿佛下一秒不是岔气就是要哭晕。
“你哭丧啊?”姜烟斜眼。
周婉婉被她凶得噤了声。
姜烟无语极了。
见言淮拉着桑兮跑了,姜烟反应极快地也往外跑,周婉婉像个呆子似傻愣愣杵在原地不动,姜烟擦肩而过时顺手拉上了她。
也不知道?桑兮怎么结识了这么一个爱哭包。
“没事就好,帮个忙,把她送回学校。”
姜烟看了一眼周婉婉,没办法地应了声行:“你呢?和言淮在一块儿。”
桑兮淡淡地嗯了一声。
“把握住,不需要我教你吧?”姜烟说。
桑兮余光瞄过去:“……不需要。”
“饿没?”桑兮怀揣人家毕竟救了你的心?态,礼貌而又象征性地问:“要不要请你吃个饭?”
快说不要吧。
桑兮眨了眨眼,她现在只想回学校做一套数学卷子平复心?情?。
言淮看她两秒,懒散地道?:“是该请我吃顿饭。”
桑兮:“……”
兜来转去,最后竟然走到了老街,进了一家小饭馆,是上次那家的对面。
真正的回忆杀,小时候言淮经常领着她来的小店。
桑兮望着四周崭新的环境,一点记忆也翻不出来。
颇有物是人非的感慨。
菜单也翻新了,桑兮要点的菜都?无了,只有青椒烘蛋还在。
菜上来,满怀期待地品尝一口,结果味道?还变了。
唯一的记忆碎得七零八落。
“味道?变了。”桑兮评价道?。
言淮接话:“早变了。”
与?上次装模作样的演戏不同,这回连桑兮自?己都?沉默了。
饭馆没几?个人,冷冷清清的。
两人也不说话,终于在沉默了一个世纪之?后,平复好心?情?后的桑兮终于开口了。
她哀叹:“这世界什么都?是会变的。”
话锋一转,又接着道?:“唯一不变是我爱你的心?。”
言淮停筷,望向她。
过了几?秒,他嘲讽地笑了,语气带有一丝只有仔细听才能察觉出的苦涩。
“是不是还要把心?掏出来给我看?”
桑兮搁下筷子,一脸认真:“有刀吗?”
言淮微微一怔。
“我想掏你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装了谁。”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最近在肝塞尔达,二更估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