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寅初羞愤交加,恨恨地撇过头。
恨自己方才心软,又恨她这几日奇怪行径。
总的来说还是恨这个人!
若非因为他,什么事都不会有!
“本君拒了。”秦狰一手撑在贵妃榻的靠背上,倾身朝她压去:“你可知为什么?”
萧寅初下意识往外躲,下意识怕听到他的话。
“去哪?”另一手圈在她腰侧,秦狰低头在她耳畔:“不是想知道吗?”
“一直生气,想听到的不就是这话吗?”
“躲什么?嗯?”
萧寅初一手撑着他的胸膛不让秦狰靠近:“别过来……”
“欲拒还迎啊,初儿。”
萧寅初一懵。
下一刻耳朵被亲了一下。
“娶你好不好?”
萧寅初傻了,地上不远处,那金莲花可怜兮兮躺在那儿。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
秦狰轻轻在她耳根印下一吻:“以后怎么跟我生气都行,都听你的,好不好?”
他双手紧张得冒汗,偏许久得不到回应,咬牙切齿:“说话啊!”
“你说……什么?”萧寅初轻声问。
秦狰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恶狠狠道:“听不到还是听不懂?”
萧寅初小脸涨得通红,举手要打:“你……凭什么!”
凭什么娶她?
这个畜生凭什么要娶她?
凭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凭他老是惹她生气?
还是凭他一张羊皮下,包藏的狼子野心?
“凭什么?”秦狰被她闹得心口又疼又难受,恶狠狠地说:“凭邯郸城贵女如云,我只想够你这根高枝儿!”
“你说你多坏?处处留情,引得人心口闷疼!”
秦狰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你倒是摸摸,这里还疼着呢!”
“我什么时候处处留情了!”萧寅初大声反驳,想将手抽出来:“我不要碰……秦狰!”
他那处有一道伤口,疤痕足有手掌长,上次听说过乃是被荣骁弄伤的。
萧寅初不小心碰到了,吓得慌忙躲开:“啊!”
秦狰低笑:“碰到了?”
“……”隔着衣裳,她不确定是不是,总之怪讨厌的。
“你别老逼我做不喜欢的事。”她轻声抗议。
前世今生,她都没这样不规矩过。
她是皇家公主,一言一行代表皇室脸面,哪能这样放浪形骸?
而在他面前,真是什么丑态都现过了。
“这里没有别人。”
“那也不行,太傅没教过你君子慎独吗?”
“那君子应该怎么跟喜欢的姑娘求亲?”秦狰揶揄着问。
萧寅初眨眨眼,回想着自己看过的所有典籍。
“圣人又怎么教夫妻之道?”
“……”
很显然,她看过的书里都没教过。
要不她不会一碰到这不守规矩的,就全然失了分寸理智。
萧寅初嘴一扁:“你强词夺理!”
“怎么强词夺理了?”秦狰意外发现逗她也蛮有意思的,轻声问:“公主博学,教教在下?”
“闭嘴。”萧寅初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
“好了,不逗你了。”秦狰心一软,拿下她的手:“太晚了,你该睡觉了。”
萧寅初松了一口气,从贵妃榻上站起来。
从这儿回床有一段距离,地上很脏,鞋很远。
秦狰站在一旁,笑:“需要帮忙就说话。”
萧寅初抬脚踢了他一下:“乘人之危,不要脸!”
“这丫头,动手动脚的。”秦狰‘嘶’了一声:“要不要抱?”
“不要!”萧寅初想都不想拒绝了:“那边有鞋子,去帮我拿。”
那鞋还被她踢在妆匣边,秦狰拒绝:“不去。”
嘿这人!
“一,我抱你回去,二,自己走回去。”秦狰看了一眼贵妃榻上的脚印子,还在那留着呢。
呵,男人啊!
刚才还信誓旦旦保证她说什么都好,扭脸什么都忘了!
“你刚才还说我说了算的……”萧寅初瞪眼。
“对你不好吗?”秦狰低声一笑,把她曾经说过的话还了回去:“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萧寅初深吸了一口气。
走回去就走回去,大不了……再擦一下就好了!
她是硬气了,一只脚还没沾地,被秦狰抱在怀里:“怎么就学不会服软?”
萧寅初趴在他肩上,轻哼:“我为什么要服软?”
反正……他也会先低头的。
秦狰将她放在床上,又狠狠揉了两把脸:“仗着我舍不得罢了,臭丫头!”
萧寅初翻身上床:“不送!”
“被子盖好,冻着了又得吃药。”秦狰觉得自己还未成婚,就先体会了一把做爹的感觉,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心软罢了。
心软了这么多年,也这么软过来了。
掌风挥灭几根蜡烛,秦狰潜出栖雀宫,身影几乎与夜色一体。
没想到宫里的暗卫早早在栖雀宫外蹲等,毫不意外被拦住了。
对方并没有声张的意思,冷冰冰道:“陛下有请。”
“还请君上同我们走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摇头)女主熊孩子啊。
我今天超早诶,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