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岔开腿坐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用审视的目光瞪着眼前的两个男孩。
一个垂着脑袋正襟危坐,一个直视前方面无表情。
他清了清嗓子,两双眼睛瞬间聚在了他的脸上。
托尼努力心平气和地问：“所以，你们这个……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吉尔回答：“在耶梦加得的幻境中的时候。”
彼得跟着小鸡啄米地点头。
托尼摸着小胡子眯起眼睛，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打了几个来回,最后他点点头站起来，“行，我知道了。睡衣宝宝,好好休息，你的身体还需要观察——你也是小吉尔，喝了洛基的三无产品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呢。”
两个小孩都明显愣住了。彼得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就、就这样就完了？”
“哈，”托尼挑了挑眉毛,不屑地笑一声，“不然还怎样？要我为了学习成绩着想拆散你们？老天，我又不是鸡爸爸！”
钢铁侠先生在走出门前,突然转身警告性地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他们：“尽管我知道这种话由我来说确实没什么说服力，但是——成年之前不准做不该做的事哦,两位绅士。”
彼得的脸腾地就涨红成了一颗大番茄，“斯塔克先生！”
托尼笑眯眯地用手在嘴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退出去关上了门。
吉尔满脸茫然地看向彼得，“什么是不该做的事啊,彼得？”
彼得嘴巴紧闭不说话,脸却越来越红。
但很快,吉尔就在他脑子里看到了他在想什么。
吉尔：“……哦。”
于是，他的脸也红成了一颗大番茄。
两颗大番茄面面相觑片刻，然后一齐笑了出来。
“彼得，我能……再亲你一下吗？”
“……嗯。”
等彼得的身体状况完全稳定之后，吉尔去了一趟泽维尔学院。他和X教授说了自己的现状和新获得的能力，查尔斯经过一番查探之后欣慰地表示，他现在的状态已经越来越稳定，对自己能力的掌控力也越来越好了。
“别担心，吉尔，”教授蔚蓝如大海的眼睛里闪烁着柔和的笑意，“你现在很好，并且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吉尔曾经从不关心别人生死，也不在意他人过往。他问了一个从前的自己绝不会问的问题：“教授，你刚刚觉醒能力的时候，惊慌害怕过吗？”
查尔斯因惊讶而略微睁大了眼睛，但很快他就笑起来，“当然了……”
他们聊了许久，后来万磁王来了。在看清埃里克·兰谢尔的脑子里在想什么的时候，吉尔第一时间意识到他应该离开，而不是不识趣地留下当一枚瓦数400的电灯泡。
吉尔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皮特罗和旺达在大厅里，更确切的说，是皮特罗陪着旺达在等他。
皮特罗率先上来跟他打招呼，笑嘻嘻地说：“哇哦吉尔，听说你死了一回啦？”
吉尔一抬肩膀，把皮特罗贱兮兮搭在他肩上的胳膊顶开，“对。不像某人，陷入幻境以后梦到的竟然是甜甜圈炸鸡腿和鳕鱼汉堡。”
快银一下子就炸毛了：“喂！！”
红女巫站在她哥哥身后，有些扭捏地扯了扯快银的衣角。皮特罗这才想起他们等在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努力平复了呼吸，把妹妹从身后拉出来往吉尔面前一推，甩下一句“旺达有话跟你讲！”就一阵风地溜了。
旺达按住被风吹起来的长发，没想到皮特罗完全不按商量好的循序渐进地来，直接就把她推了出来！她抬头望进吉尔平静的浅绿色眼睛，原本打好的腹稿突然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吉尔也看着她，认真地说：“对不起。”
旺达愣住了，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茫然又无措。
“对不起，”吉尔轻轻吸了一口气，第一句道歉说出口后，接下来的话就不困难了，“你没有做错，旺达，你不该感到歉疚。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我……做错的是我们，是九头蛇。”
他怎么可以忘记呢？
旺达是那个会偷偷把食物省下给他吃的姐姐；是会在九头蛇命令他们把对方打得半死之后，还拥抱他，问他疼不疼的女孩儿；是把小狼塞进他怀里，眼睛亮晶晶地告诉他它的名字是恒星的朋友……
他们曾经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旺达漂亮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不，不，吉尔，”她摇着头，瘦削的肩膀在细细发抖，“你没做错什么，你知道吗，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你拥有我见过最干净的心……”
吉尔上前一步，笨拙地抱住了颤抖的女孩。旺达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这才嚎啕大哭起来。
“我们还是朋友吗，吉尔？”
吉尔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当然了，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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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地球还没爆炸，人类社会还在正常运转，他们就逃不过被钢铁侠赶去上学的命运。
说实话吉尔对上学没什么热情，高中课堂教的知识对他来说就像小孩过家家，至于美国历史、世界历史、近代历史——他学那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
还不如去地下训练场和巴恩斯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