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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四章 烧炭的丈夫(6)(2 / 2)


周静很快就交代了犯罪过程,大致与警方的推测一致。她指出周鹏使用的那辆黑色奥迪A6的确是从租车公司租来的,但用的是朋友的账号,故未从他身上并查到借用记录。那位朋友经常租车,有会员折扣,周鹏让他帮忙订车时,他并未怀疑。

5月14日晚上,周静佯装接到周鹏的电话,告诉程龙海周鹏在闹自杀,让程龙海开车陪同她前去阻止。程龙海想起周鹏决然的模样,信以为真,匆匆接过周静递给他的衣服,与她一同出门,开的正是那辆黑色奥迪。

路过收费口的时候,程龙海表示想吃点东西,周静怕他怀疑便同意了。为免被人看到程龙海,周静坚持由她来购买。点单时她刻意将可乐换成红茶,将安眠药投入了茶里,以免可乐影响药性。上了车后,以让丈夫就餐为由,换周静开车。不久后程龙海便晕晕欲睡,倒在了副驾驶座。这时候周静有了一个构想,她想到第二天的时候,可以利用快餐店的人证为死去的人做“在场证明”,却不料这成了画蛇添足的一笔,反而让警方找到了疑点。

此后周静将车开到郁山边的树林中,周鹏早已等在那里。两人给程龙海戴上准备好的帽子,放下遗书,将现场收拾完毕后,点燃了炭盆。此后她们在车边稍作停留,确认程龙海没有活路后,换上另一辆安排好的奥迪原路返回。

第二天早上,周鹏换上早已准备好的同款风衣,开着租来的汽车从周静家中出发。他在路上专程停下一回,在快餐店留下踪迹,给人造成程龙海还活着的错觉。路过收费口后,周鹏在监控盲区更换了车牌,原路返回,此后驱车前往火车站并故意引起骚动,完成了他的不在场证明。

唯一有出入的是,周鹏并未将程龙海的车牌取下,而是直接伪造了一张相同号码的假|车牌。该车牌由塑料和纸制成,外观与真的一致,甚至能被收费口的扫描器识别,是在网上花了两百块钱定做的。所以那辆租来的奥迪A6本身就有两张车牌,除了在15日早上经过收费口时用了假|车牌,其他时间挂的都是本身的车牌,才造成了程龙海的车有去无回的假象。

有了周静与邻居老太的证词,警方将犯罪时间锁定在5月15日的早晨,不会刻意调查那天以前的通行记录,周静与周鹏赌的便是这一点。若不是程龙海选择的牛肉汉堡在冥冥中给了警方一定的指引,或许他们真能成功蒙混过去。

而周静在一开始引导警方将注意力转向周鹏,也是设计好的,她期望的便是警方尽早调查到周鹏的不在场证明,利用警方为自己脱罪。谁能料到凶手会指认自己人呢?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程龙海的尸体过更久才被发现,那就判断不出死亡时间了。不料尸体被提前发现,并且在一氧化碳充盈的情况下延缓了尸体的腐败,还是从尸体上发现了不少疑点。

至于杀人动机,周静坦言,是因为丈夫出轨。

“两年前我就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女人,很年轻,大学没毕业几年。我和他闹过几次,他答应我不再和她联系,我信了,并原谅了他。但几个月前我无意中发现他们还在一起。程龙海骗我去出差,其实是和这女人度假去了。这次我和他挑明时,他执意要和我离婚。”

周静的眼眶发红,布满血丝,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怒:“他说与我有隔阂,没有共同语言——他就和大学生有共同语言了么?我知道他看不上我,觉得我是个粗人,没大学生有文化,但我本来也是有机会上大学的,高中时读书成绩比他还好,老师都劝我继续读书!我是为了谁放弃了读书的机会?是为了谁远离家乡来城市打拼?又是为了谁每天在家烧饭擦地熬成了黄脸婆的!他怎么就不摸摸良心,当年的学费是谁给他凑的!现在和我说没有共同语言,以前我陪他吃苦时候怎么不和我说!当时他还说一辈子对我好,现在都对谁好去了!”

说到这里她早已泣不成声:“我不想和他离婚,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恨他很得要命,只好在他离开我之前杀了他。”

她眼里的悲痛不是假的,尽管她杀了他,为他流的所有眼泪都是真的。

周静说,那张所谓的遗书实际上是丈夫藏起来的离家出走的书信。那句“我走了”不是死亡的诀别,而是离开家庭的预告,而那句“对不起”则是一个男人不负责任的道歉罢了。

正是这封书信成了周静杀死丈夫的导火|索,而程龙海对糟糠之妻的愧疚也成就了他深夜为她出门奔波的理由。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那封还没摆上台面的告别书信,成了他伪装自杀现场的遗书。

至于共犯关系,周静坦言:“我哥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其实程龙海已经和我说了,离婚后房子归我,此外我哥欠的钱不用他还了,就当是对我的补偿。我却和我哥说,只要我丈夫死了,他就不用还钱,他立马答应了,哈哈,真是好骗的家伙。虽然我觉得对不起他,但他这么做只是为了钱,不是么?炭盆是他准备的,火是我点的,我还是主犯吧?”

有趣的是,周鹏的供述与周静的完全不同:“我就看不惯程龙海拽了吧唧的样儿,有点破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明这么有钱,这点小钱还要我还?还有我妹对他这么好,他却在外面玩女人!我杀他就是看不惯他,那天我谎称自杀把我妹和妹夫叫出来,给妹夫喝了有安眠药的水,然后把他弄死了。我妹拼命拦我,但拦不住我,我毕竟是个男人,力气大。那贱人死后,我妹只好和我一起清理现场,帮我做假证,谁让我是她哥呢?程龙海个死王八蛋,就他妈该死…我妹只包庇一个没出息的哥哥,不会坐牢吧?”

凶手是找到了,但谁是主犯,谁是从犯的事儿又把郝晋阳绕晕了,他缠着俞任杰问:“两个人里谁说的是真的?”

俞任杰反问:“你觉得呢?”

郝晋阳挠了挠头道:“原先我觉得周静一定是无辜的,但现在我也不懂了。”

俞任杰说:“从证据来看,两个都有可能。现在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一起杀了人,具体还看法院最后怎么判。但从这个案子的逻辑缜密程度和狡猾程度,也可以猜出是谁谋划的。我和程斌去过周静家,她家客厅里有一副很大的婚纱照,相框几乎是全新的,就像是之前摔碎过,刚换上去的一样。”

郝晋阳恍然大悟,周鹏这个粗人怎么能想到这么严密的作案方法呢?周静就不一样了,为了在警方面前装成恩爱夫妻,特意挂起了已经摔碎的画框。原来师兄不是从周静托关系来干涉结案时起疑心的,而是一开始就怀疑上了。但一想到他信任的周静竟是杀人凶手,难免有些丧气,开始怀疑人生。

俞任杰轻拍他的肩膀,郝晋阳一抬头就看到一张十分做作的悲天悯人脸。俞任杰用同样做作的语气开口:“不论他们谁是主谋,从他们都抢着当主谋来看,还是可以看到人间温情的嘛!年轻人阳光一点。”

但郝晋阳就是觉得自己太阳光了——警察太容易相信别人,也是一种工作上的死穴。不知何时他才能变得老练,练出师兄一般的火眼金睛来。

不久后这个案子的报告终于递交上去。程斌在结案会议里说:“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对周静抱有质疑态度,问清楚邻居老太看到的是什么画面,甚至在第一次去快餐店时就问清灰衣人点的餐品,结案的速度会快许多。希望大家以后摒弃先入为主的想法,以更加客观以的态度面对线索和细节。”

好不容易破了案却被指责不是,即使他说得再对,也不免令人扫兴。

程斌看着一屋子的丧气脸,有些惊讶,随后咳了一声道:“大家还是干得不错,继续努力!”

这才在尴尬中散会。

另外对结果吹毛求疵的还有法医小马,自从知道案件的突破点是死者胃里的汉堡包起,他就痛不欲生,不断地扯着头发承认错误:“是我没有找到重点!竟然没看出来这是一只汉堡包。”

不论大家怎么安慰他都没用。后来他把自己的头发给撸直了,即便不再出现在二队的视线范围里,还是经常打来电话。

“我是小马,和你们说,最近我手里有个案子,从死者的胃部状况,我判断出他出事前吃了羊肉夹馍!问了他的亲戚后,他果真的是吃了肉夹馍!…虽然是和案子没什么关系,但是我从他的胃里的组织看出他吃了肉夹馍!”

程斌听完,直接挂了他的电话,转头道:“有没有人想吃肉夹馍?”没人理他,他叹了口气,去抢俞任杰的薯片:“我肚子饿,你就给我吃一点。”

吓得俞任杰逃跑时捏碎了一把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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