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这天,宁可约阮天心出来吃海鲜大餐,岂料下班时间堵车堵得要命,宁可让阮天心等一会,阮天心就去隔壁的咖啡馆买咖啡。
宁可到的时候,光看背影一眼就认出了她。阮天心人不高挑,但身材尤其出挑。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蜜桃色的针织裙,略微紧身,衬得腰很细,往下臀部又骤然丰满,正像个熟桃子。
宁可垂涎,趁旁边没人在看,偷偷跑过去拍一下她的屁股。
阮天心:“!”
她一转头,看见宁可,原本有点惊慌的表情就消失了,变成了不太好意思的笑容。她迟钝地拿包挡住宁可还要作怪的手,嗔她:“流氓。”
宁可顿时浑身一酥。她从小就有“交朋友看脸”的臭毛病,上学那会儿看谁好看就跟谁亲热,认识阮天心之后,恨不得天天跟她在一起吃饭念书写作业,多看一眼那张脸都感觉空气清新,人间美丽。
阮天心又不怎么会生气,顶多就是像现在这样一嗔,跟奶猫挠人一样,根本没分量。这谁扛得住啊?宁可第一百次羡慕起阮天心的未来男朋友。
羡慕归羡慕,嘴上还要贫:“你不知道这样说,会让流氓的人更流氓吗?”
“……你好烦啊,”阮天心被她说得卡了一下壳,连骂人也不会,“你走开,晚饭不要跟你一起吃。”
她一边讲着自以为的狠话,一边把刚买的冰咖啡塞进宁可怀里。
宁可去勾她肩膀,嬉皮笑脸,“亲爱的,跟你开玩笑呢,今天晚上我请客!你敞开了吃!”
两个人在咖啡馆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准备先把咖啡喝完。宁可一坐下来,整个人就陷进沙发里,毫无形象可言。“加班加班,这两天真把我累死了。早知道我也去当老师了,还有寒暑假。”
宁可在银行上班,昨天周五下班还在修ATM机,只觉得人生凄惨。不过更凄惨的事还在后面:“你知道吗?我妈给我安排了相亲,就在明天!”
阮天心正捧着拿铁小口小口地喝,听到“相亲”愣了一下,也替宁可皱了脸:“我们……还没有到相亲的年纪吧。”
“就是啊!感觉大学毕业还近在眼前呢!哪有人这么早就要相亲的。”宁可大吐苦水,“可是我妈急啊!生怕我嫁不出去一样。”
阮天心就软绵绵地往外吐溢美之词,“不会啊,你又漂亮又有趣,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宁可心花怒放,想笑又忍住了。阮天心从小就爱夸人,就像一台赞美机一样。她又长得非同一般,有时候反而会起反效果。跟她不太熟的女孩子,听到她夸人还要闹别扭,觉得她假惺惺。
不过宁可跟她做了这么久的朋友,显然不在这个范围内。她只是摆摆手:“你再这样讲我要当真了啊,不要让我太膨胀我跟你说。”
阮天心困惑,又理所当然地打出一个直球:“可是你就是很好玩,又很好看啊,我特别喜欢你。”
宁可:“……”她低下头,捂住了脸。
她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听过“我喜欢你”这句话了!小男孩玩游戏时候说的那种不算。就像华国人不擅长对爸爸妈妈说“我爱你”一样,宁可也不擅长对朋友表达亲昵。
但是阮天心从来没有这样子的烦恼,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好说不出口的,在这方面简直像个美国人。
——偏偏人家对她说了一点表扬的话,她就要难为情,恨不得掏出十倍的话,来编成一首赞美诗还给人家。阮天心简直是个矛盾综合体,是整个世界上最难以理解、又难以抵抗的生物之一。
宁可放下手,语重心长地对阮天心说:“亲爱的,这种话以后千万不要随便跟男的说。”多危险啊!
阮天心:“知道了,可是你又不是男孩子,我就要对着你说。”
“行吧行吧,”宁可忍不住去捏她的脸颊,“我巴不得你多说点,夸自己的话谁不爱听!”
宁可因为明天的相亲还有点低落,阮天心想让她开心一点,就变着法夸,千变万化地夸。她骂人的词汇量特别少,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但是夸人就特别灵光,恨不得把宁可夸出一朵花来。宁可听得不由满脸笑容。
“好了好了,再夸下去我都要饱了。”宁可说,“宝贝,跟你商量个事情行不行?”
阮天心把玩着喝咖啡的吸管,想把它弯成各种形状,“好呀,你说。”
宁可道:“白天我在微信上跟那个相亲男聊了,他约我明天晚上一起吃饭,还带了一个朋友。”
阮天心抬头,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不是他和你两个人相亲吗?相亲又不是上厕所,要人陪才可以的。”
宁可也觉得无语至极,“是啊!”她一拍大腿,“我那时候一听我就不想相了,结果我妈把我耳朵拧了整整半圈,差点没把我喷死。”
“后来没办法,我问这男的什么意思,他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他朋友也是单身,说我这里如果有朋友也是单身,可以一起,组个四人相亲。”
阮天心小脸纠结成一团,“可是……可是这个又不是打麻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