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鸾勃然大怒,一巴掌扇出去。
侍卫猝不及防,脸上挨了重重一记,姜鸾的护甲刮过他的脸颊,滑出两道血痕。
“你——你怎么醒了?”侍卫冲口而出,顾不上脸颊生疼,他飞快地用袖子挡住脸,站起身,想跑出去。
姜鸾站起身,环顾四周,见亭中宫女们或立或坐,皆是晕了过去。
她目光幽深,盯着侍卫的背影,他才跑往亭边跑了两步,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堵住脚步。
“鸾鸾?”李怀懿站在亭边,瞥了一眼侍卫,再?瞥了一眼她。
姜鸾立在亭子里,直直地望着李怀懿,眼眶渐渐红了。
李怀懿吓了一跳,连忙迈入亭中,一把揽住她,“怎么了,鸾鸾?”
他的声音低沉温润,一边小声地问她,一边扫视着亭中的景象。
太监们七手八脚地拦住要逃跑的侍卫,抓到两人跟前。
李怀懿看都不看他一眼,搂着姜鸾,带着她走出暖亭,“这地方怕是被下了毒,鸾鸾,你还好吗?”
姜鸾点点头,委屈的情绪渐渐散去。
她把脑袋埋进李怀懿的胸膛,声音闷闷的,“有?人要害臣妾。”
“朕明白。”李怀懿小心地抱着她,修长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姜鸾的头发,声音轻轻的,“朕都明白。”
两人相拥在暖亭外,李怀懿长身玉立,风度清致,轻柔对待她的姿态,像对待世上最珍贵的宝藏。
太监的脚力快,祝青山气喘吁吁地紧跟在后头赶来,见到这场景,几乎气得目眩——这个妖女,究竟使出了什么手段,陛下怎么什么都信她?
“陛下!”祝青山跪倒在地,长声道:“皇后不贞,乃大秦之祸!”
侍卫还被太监们堵住嘴,压着跪倒在一边,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因?而祝青山也不必装模做样的去询问事情起因。
李怀懿搂着姜鸾,敛眸看着他,冰冷道:“是太傅策划了此事?”
李怀懿本来只是随便地吓吓他,好让他知道,因?为他连番的举动,已经失了圣心,但出乎李怀懿意料的是,祝青山的脸色竟然真的剧变了一下,虽然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但李怀懿仍然注意到了。
“陛下,微臣自然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呵。”李怀懿扯了扯嘴角,对左右吩咐道,“将太傅拿下,朕疑心他和此案有?关,传大理寺卿、刑部尚书入宫,让他们彻查。”
“是!”
……
“陛下,案子查出来了吗?”姜鸾被迫坐在软榻里,仰脸看着他。
“嗯。”李怀懿在她身边坐下,“是祝青山做的。大理寺卿顺藤摸瓜,还发现他和之前的刺杀之案、瘟疫之案有?关。”
姜鸾惊讶地张大眼睛。
此前,她偶然歇脚的那座暖亭中,熏笼里烧了无色无味的迷香,随着热气蒸腾而出,将亭中众人迷晕。因?姜鸾偶然打开?窗牖,所以她清醒的时间比其余人更快些。
尽管如此,她的体?内却仍有?余毒,李怀懿要求她只能坐在承乾宫的软榻或床上休养,这么多天来,她还是首次听到这么大的消息。
“那么刑部尚书是被错怪的?”
李怀懿摇头,“不是,刑部尚书早就和他同流合污,只是因办事不利,被他舍为弃子而已。李昭仪的家人倒真是被冤枉的,朕已经为他们平反了。”
姜鸾这才感?觉心里好受了些。
“祝青山枉称君子,更不配称之为当代大儒。朕已经褫夺了他的全部官职,将他流放至岭南,蒙他恩泽的子弟们,也全部被贬为平民,终身不得入仕。”
对祝青山来说,这恐怕比死还难受。圣旨传下去,他过去的所有?努力将被推翻。
姜鸾:干得漂亮。
“鸾鸾。”李怀懿亲了亲姜鸾的额头,“你坐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李怀懿真是让人感动啊。他还有最后一场火葬场,大家觉得他要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