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思念和疯狂,在这场闹剧中,终于爆发。
等到两人温存够了,阿糖趴在公子宇的胸前,将对方和自己的头发束在一起,她记得以前说书先生讲过,夫妻之间就要将彼此头发剪下来束在一起,这才算是结为夫妇。
公子下巴搭在阿糖的脑袋上,低头呼吸着熟悉的香气,手指绕着阿糖的头发玩:“我不在的时候,大家给我写信都在夸你,我知道。”
信?
阿糖瞪大眼睛,这才想起自己在公子宇离开的时间里每天忙于和顾家兄弟谈论战事或者一起玩,竟然将写信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其实我也很想给你写信,”阿糖将脑袋往对方脖颈里窜窜,努力将自己的脸颊贴着对方露在衣领外的皮肤,手指攀上对方的喉结玩:“就是我识字太少。”
公子宇徒劳无功的将她的手放下来,这才想起重点:“北陌国质子怎么说他和你是故交,你们之前认识吗?”
“不就是他上次从谢芳宁手中救了我吗?”阿糖倒在公子宇的肩膀晃着身子玩。
“就这么简单?”公子宇眉头紧蹙,若有所思得到打量着阿糖,回想起她在城门和谢芳宁的最后一战——
阿糖手中握着剑单薄站在谢芳宁面前,衣衫随风摆动。
城门忽然起了一阵邪风,所有人不由自主眯起眼睛,风中砂砾碰撞的哭泣声令人不由自主双腿发软想要捂住耳朵——
身背挺直如碑长驻,仿佛天地之间,只剩她孑孓一人。
“当然这么简单了,”阿糖的声音将公子宇的思绪拉回现在,她抱着公子宇的胳膊哀求道:“公子,顾铭这次一战,大伤元气。如果他知道你对谢芳宁这么好,一定会很伤心的。”
说到这里,阿糖不由自主的从对方怀中挣脱,坐在公子宇对面示意他看着自己额头被谢芳宁划破的伤口,余恨依稀。
她一拳砸在桌面上,恶狠狠的抬起眼望着公子宇:“她真的不是好人!”
公子宇对其突然的怒气,身子也跟着陡然惊了一下。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道:“谢芳宁是塞外谢侯的后人,她的身上有关于谢侯最后家产宝藏的秘密,而且她的身上还有应和骨秘术,听闻此秘术一处,山河长泣——”
“公子,”阿糖本想说什么,触及公子宇执拗的眼神,默默吞下原本想说的话,只是淡淡道:“天下第一关终究还是要顾家兄弟来守护,我只是怕伤了大家的心。”
“你说的对,”公子宇抬起手覆在阿糖肩头,坚定的望着她:“这件事我自会处理,你就不要再招惹她了吧。”
“我哪有——”说到这里,阿糖蹙眉嘟起嘴巴生气:“是她不停地挑衅我,你没看她那样子,好几次了,我穿什么她穿什么,我怎么束发她就怎么束发——”
“阿糖,”看到对方认真生气的样子,公子宇不由自主探身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唇:“你是我的人,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未等阿糖开口,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三皇子,晚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我家大人邀请您尽快入席。”门外下人耳朵贴着阿糖的房门,发觉两人没有争吵,这才胆敢敲门。
“好。”公子宇起身,瞪大眼睛示意阿糖听话,转身出门——
阿糖一跃而起,挂在他身上,凑近他的耳朵:“明天陪我出去逛街。”
“好。”
“给我也买很多发卡。”
“买。”公子宇弯着腰伸手开门,坏坏道:“是要我背你去吃饭?”
听到对方这话,阿糖瞬间脸红,跳下来恢复了平日小侍女的心虚,瞥了一眼对方低头嘟嚷着:“我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等到阿糖随着公子宇来到餐厅,绕着桌子已经坐满了一队人。
“今天的饭菜全是按照三皇子您吩咐的,请品尝。”镇守官陪着笑解释着。
公子宇环视一圈,都是麻辣鲜香,不由自主满意的点点头:“你觉得呢?”
“我——”
“我觉得的很好。”未等阿糖说完,身后忽然熟悉的女声响起,众人望着大门口出现的谢芳宁,立刻起身为她让位子。
经过阿糖,谢芳宁稍稍停顿一下,脚步已向前,身子却向后仰冲她吐吐舌头:“我坐哪里?”
“——三皇子在意的人,当然坐在三皇子身边。”
谢芳宁冲镇守官微微回身做了个揖——
阿糖借着此时一步上前,坐在了公子宇身边冲谢芳宁温柔微笑挥手。
“哎——”
“无妨,无妨。”谢芳宁反倒安慰镇守官:“想我本就是罪臣之女,自然没有资格和三皇子亲近。说起曾经,也不过是君臣之交而已——”
“阿糖,让座。”这两人简直就是宿敌,一见面就要掐,公子宇大拇指暗暗揉揉眉间,尽可能平息。
“——我还要伺候您呢。”阿糖趴在桌上抓着桌脚作势不放手。
公子宇无奈的凑近她耳朵,恶作剧般的吹了口气:“想想明天一起逛街?!”
暖烘烘的风顺着阿糖的耳朵进入她的心,染红了脸颊。
想起刚刚两人温存,她不情不愿的起身,撇撇嘴为谢芳宁让位置。
“这怎么都是辣的,有没有不辣的?”好不容易大家一起吃饭,没吃几口,阿糖便被呛的眼泪鼻涕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