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青槐,阮玉珠也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的,不是信任他对自己无所图,而是相信他的实力,以及正因为他对自己枪支的需要,所以他一定会完成他的承诺,杀掉本战的指挥官的。
一道紫色的烟花在夜空中夺目地升上了天,就连教弩台那边的吕超都看到了。
“去,查一下那里是怎么回事!”
吕超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跑过去查也是查不到放烟花的人的,但职责所在,还是要派人过去看一下——好在这事几个民兵就能干了,也不会牵扯他太多的精力。
而就在阮玉珠发出烟花之后,东门这边发现了敌军,而且是出动了最强的攻势——果然,城外的敌人,认为县令到了北门,城内士兵的主力也肯定在北门,于是他们“果断”地在东门发动了“真正的”攻击。
当然,阮玉珠也不认为自己这边一放烟花,那边青槐就立即动手杀掉对方的指挥官,那青槐也太神奇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青槐早就打入敌军内部,跟随在对方指挥官身边,随时都可以下手,但这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的。因为青槐如果是军人,那他怎么可能总是有时间往魏国这边跑?
再说了,阮玉珠也是当兵的出身,完全从他身上感受不到军人的气息。
所以现在放了烟花,也就是确定了对象是谁,要怎么下手,只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而现在对阮玉珠来说,打退现在敌人的进攻才是正道。
现在东门已经响起了号角声和鼓声,那里基本可以确定是敌军主攻的方向了,而袁润这边的北门只是佯攻,所以阮玉珠果断地奔向了东门。
不是阮玉珠对魏国军队的战斗力不抱希望,而是她习惯性地把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寄希望于别人来救自己。阮玉珠放了烟花,转身迅速离开,直奔岳眉的小饭馆儿——刚才在北城门上没有见到李云燕,她是去找陆晓萱她们了?
结果行至半路,却正好撞上李云燕和她的两个部下。
阮玉珠立即问道:“你去哪儿了?”
李云燕也不避讳,直接道:“我去找了一下岳眉,查了查情况。”
阮玉珠无奈:“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管这个?”
李云燕道:“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不得放松。”
阮玉珠怔了一下,心中微怒:“你这是在怀疑我和知县大人对大魏的忠诚吗?”
虽然两人的确对魏国没什么忠诚心可言,但此时齐魏双方是在交战,双方的大小部队和势力犬牙交错,自己就是想投降也没法保证安全啊。万一降了齐,魏国军队再打来怎么办?
这不但是对自己安全的不负责,更是对全城百姓的安危不负责啊!
而且这样的话,不免被人指责成反复小人,那对以后的生活可是不利啊!
现在已经不是升斗小民了,袭了罗羽裳这个玛丽苏的身体,还想着过平淡的生活,那基本是不可能了。只要这次战争结束,云来不破,罗羽裳之后必然会升职,毕竟是状元出身,有功绩的话,升得还是较快的。
那么阮玉珠就要迫切地入京,然后了解有关于罗羽裳的基本脉络,想办法让她继续在外面多放一任,那样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为未来谋划了。
而且,在古代的生产条件下,当官的和不当官的,生活条件和环境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倒不是说阮玉珠和袁润当了官以后腐化堕落了,不愿意当普通百姓了,而是在这样的官场玛丽苏的身体条件下,想当普通百姓也不成啊!
所以阮玉珠和袁润都不想做什么“叛国”的事情,而只是想尽量低调地当个小官儿,然后地方平靖,可以安享一生就行了。
最好是像大部分小官一样,一辈子就是辗转各地当地方官,平时收点小贿赂,巴结巴结上司就行了,不要卷入什么可怕的官场漩涡。
阮玉珠是警察出身,但不代表她不是古板的人——水至清则无鱼,这一点道理她还是懂的。在官场上,整个官场的环境注定了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存的官场。当大家都在贪污纳贿的时候,你要清正为官,那只能祈祷皇帝把你当海瑞那样的样板供起来了。所以就算是自污,也要同流,不然很难混下去。
就像袁润在这段时间里,对于各家乡绅名流送过来的财物也都欣然笑纳——没看见这衙门的“小金库”吗,这么多东西,就已经证明了魏国的官场是个什么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