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天摇头:“不对——人心猛于虎,更何况现在是战争期间,村子不可能没有防卫,小井村一向是很排外的村子,我先祖在这里落户了好几十年,过了四代人,我爹还是不得不搬走了,所以他们一定会仔细盯着外面的。再说了,哨屋里又不止一个人,怎么会一边做饭就不能同时看着村口外面了。”
马骏道:“别说了,进去看看吧。”
阮玉珠其实也在想要不要进去呢——卢定凯是那个杀手组织的人,他会不会在这里搅风搅雨呢?
所以进去看看也是正常的。
蔺诚道:“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守着。”
这不是蔺诚胆小,而是谨慎行事——如果里面真的有事,外面有个人来接应也是应该的。
阮玉珠与马骏、雷震天二人推门进去,只见里面空间不大,就是个十五平米的小屋罢了,一眼就能看到全貌。只见一个人侧卧在靠墙的床上,另一人却在做饭,两个人都是背对着众人,虽然看上去很和谐,但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这位兄弟,在做饭吗?最村子里有没有来什么陌生人?”马骏问道——见到里面无甚异常,他自然也就找了一下话题,总不能说因为我们靠近你没出来迎接,所以进来看看是不是出事了吧。
然后烧饭的那位头也不回地道:“没有。”
马骏看着床上的那位,道:“这位兄弟,是不是生病了?怎么躺在床上不起来?”
结果还是烧饭的那位在回答,同样地头也不回:“嗯,他病了,我在煮药膳给他。”
马骏吸了吸鼻子,笑道:“不知是什么药膳,却无药味呢,倒有一股子肉味儿,是肉粥吗?”
阮玉珠这时却道:“我却没闻到肉味儿,只闻到了花香!”
其实这些味道,阮玉珠一进来就闻到了,不但有药味儿,还有肉味儿,还有香味——循着味道四下一看,就看到床脚边、房梁上、窗台上、桌子上,到处都放着鲜花,仿佛这里是家花店,她说这些话,只是为了看看这背地着她们的人怎么应对。
结果烧饭的那人直接就无视了阮玉珠的话:“嗯,是放了些肉,你们要一起吃一点吗?”
阮玉珠还在考虑,而另两人却已经决定了——此时已近午时,他们又不像县令大人,日上三竿才起的床,他们天刚亮就要到衙门上班办事,吃饭时根本就没天亮。通常衙门的差役早上吃的不会多,而会在衙门应过卯后,找机会上街巡逻蹭吃蹭喝。结果这天应完了卯,还没上街呢就让白玉兰给差出来办事,肚子早都饿了,所以刚才就在说着赶紧完事好回城吃饭。
倒不是说不想在这村里打秋风,而是这村里的确是相当排外,硬蹭上去吃喝,这几个人还没厚脸皮到这种程度,总算还是有点底限。
但是遇上有人请吃饭的话,哪怕只是些肉粥,也挡不住那饥饿的感觉嘛,那是自然要答应的。
“喂,这是药膳啊,里面除了肉,还有药哦!”阮玉珠道。
“没关系,只是些强身健体的药,吃了也不会有坏处的。”烧饭的人拿起勺子舀了一些尝了一口,“味道真正好,你们要来吗?”
看着别人进食,更觉得饥饿,于是便出去把外面的蔺诚也叫了进来一起吃饭,而吉永昌却是离了有一段路了,三人也懒得再去叫他,反而暗中笑他——让你偷懒不肯跟着过来,你就饿着吧!
三人拉着阮玉珠一起坐下——屋里有一张大桌,圆台面,挤一挤可以坐上十多个人,四个人各据一方,还留了足够的空间让两个“主人”落座。
不多时烧饭的端了一锅热气腾腾的粥过来放在桌上,然后分给每人一个碗,意思是让大家自己分盛——锅里有个大勺。
三个差役先各自盛了一碗,马骏见阮玉珠没有动手,还热情地给她也盛了一碗。阮玉珠也没好意思拒绝,正想提醒众人这粥里可能有毒,三个家伙居然就直接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