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阮玉珠现在也就只能多多调动脑细胞来进行思维上的推理,而不是亲自去询问一个个的宫女太监,最多只能询问有限的一两个人。
——有很多痕迹,就算不是法医和忤作,也能看来很多东西,看来凶手不是个职业的,也没有什么掩饰的意思,或者说能力……
“头部有着多处的创伤,但致命伤却是颈部的勒痕……嗯……有明显的指痕,应该是用手勒死的……死亡时间是?”阮玉珠一边看着这尸体,一边想一边自言自语。
“应该是前天夜里子时死的。”乐秀昀淡淡地道——经过了绑架事件,她明显对尸体这种东西已经有了“免疫力”,都能淡定地一边看着一边不动声色地说话了。
阮玉珠本想在现场作更多的调查,可现场的状况不允许他这样做。
因为有人,而且很多——都是太监和宫女。
从某种角度说,这些人才是后宫的主宰,皇帝也有可能不知道后宫所有的事,哪怕安排下诸多的暗卫眼线和特务也是一样。
所以现在阮玉珠虽然认为如果没有这些宫女太监那一定会清静很多,但也不愿意当面开罪这些人。至于在这里当众分析案情,就算声音再轻,也有被真凶的眼线听去的可能,所以还是谨慎些的好。
更何况,乐秀昀也不喜欢隔墙有耳,所以还是把阮玉珠带回了自己以前的寝宫“秀云阁”去讨论相关的话题。
——他是个新手么?
阮玉珠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想着。
——凶手肯定不是为了财,也没人这么蠢到皇宫后院里来打劫的,而且房里也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凶手与被害者也许有仇,因为死者头上的那有些轻伤,应该是用桌上的玉石镇纸砸出来的。而如果想要击昏死者,不需要砸那么多次,如果想要打死死者,就不会用手去掐,而会继续用镇纸砸。
——换句话说,凶手力气不大,玉石镇纸在他手里打了这么多下也没打死人。也就是说,凶手有可能是女人……
——嗯……哪怕是一个没什么力量的女人,掐死一个被击打至昏迷的人,还是有可能成功的……
回到乐秀昀的房间,阮玉珠对她道:“好啦,你还是让我再去看看宁妃的寝宫吧。光看尸体也想不通什么的。”
乐秀昀道:“早就有人整理过了,不会有任何的线索了。”
“那记录呢?总有当时房里情况的记录吧?”阮玉珠追问道。
乐秀昀道:“这当然有,你稍安毋躁。”说着让人把卷宗拿来给阮玉珠看。
阮玉珠接过卷宗,一边打开一边道:“你说老实话,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乐秀昀道:“当然跟我有关系了——当晚宁妃曾约我去她宫里说话,我去了,但她不在,我就回来了。”
阮玉珠忙追问道:“什么时候去的?又是约在什么时候?”
“嗯,也没有约确切的时间,就是随口说一下,让我在晚饭后过去一下。我是在戌时二刻左右去的。“乐秀昀道。
“公主,你确定你来的时候这里没有人吗?”阮玉珠想了一下,然后问乐秀昀。
乐秀昀怔了一下,很显然由于她公主的身份,没有人来怀疑或质问过她,于是在回想一下之后,肯定地点头道:“我们没有约一个准确的时间,所以她可能当时出去了,我来时也未带宫女侍从,不过晓瑜倒是在此,她和我一起敲了门,里面没人应声,可能是宁妃出去了。她要请我进去坐着等宁妃回来,不过在现在的局势下,我觉得还是避些嫌疑为好,就没有进去——其实就算我来了,也都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也不会逗留多久的,说几句话我就会走的。”
“那就是说,当时你并没有进屋,也不知道宁妃到底在不在?”阮玉珠问道。
乐秀昀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当时宁妃有可能在里面,甚至有可能凶手也在里面?”
阮玉珠点点头:“不能排除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