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派了你去,这么快就回了,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利索,还想在我手底下讨口饭吃?”红玉只当她被菀晴给撵了出来,很是不屑,当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夫人莫急,我是有要事回来急着告诉夫人。”周氏神神秘秘的凑到跟前,又往周围瞟了瞟,唯恐被人听了去。
除了宝珍在跟前候着,倒也没有其他的人。红玉到底还是信得过她的,也就直接回道:“你且说吧。”
周氏如此也没了计较,用手捂着附在红玉耳边说道:“回夫人,菀晴那女人许是出了府,定不会呆在她那院中。”
“你这话说的可有根据?”红玉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反应很是冷淡。
周氏意外,也顾不得掩着音量,急忙解释道:“弄不错的,我去那院子大吵大闹,就是睡得再死也得醒过来才是,可是她院里的人只顾说着歇息,总也不见了人来。指不准菀晴背着将军偷人去了,夫人可要把握机会才对。”
红玉扬扬手打发了她:“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自会叫你。”
跟想象的情形不大对,原以为红玉会激动着带着自己捉奸找人,在她看来,女子既嫁做人妇,深更半夜的不在卧房里好好休息,也没见着伺候将军,定是不贞不洁干着什么勾当。如此也能立了大功,可是偏偏红玉如此漠然,显然是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周氏心里叫着屈,暗骂着红玉活该不受宠爱,脑子真是缺根筋,回去的路上,更是不停地碎碎念,无非是觉得红玉是个没出息的主儿。
“夫人?”宝珍自然也是奇怪得很,一边给红玉捶着腿,一边想要问着。
不待她开口,红玉不无伤感的自己回着:“将军不是也出了府?菀晴不在,更多的怕是被他带走了。”
“夫人多虑了,将军早就走了。”宝珍算着时间不对,赶紧劝慰着。
红玉苦笑,用手无力的撑着头,一头长发垂落在躺椅上,只管吩咐着:“你再去找找那人吧,看能不能有什么法子。对着菀晴,我也只有她在的时候才能寻了错处。”她念着上一次,不也是将军不在的时候菀晴出的府,后来呢,却是他们的相守。
若是她能够看得见菀晴和秦朗,惹不得更要伤心了。
“你受伤了?”菀晴直到上了马车才意识到秦朗的不对劲,手变得冰冷,她看着秦朗泛白的嘴唇,一下子慌了神。
秦朗摇着头笑着说道:“不碍事。”他受伤已经过了好大会,还是在来的路上,约是那人早就防着自己会赶过来,一早就备下人等着。不过是心急没注意,挨了一掌,刀剑是没碰着,不过是伤了身。一直运气护着,如今闲了下来,终究是撑不住了。
若不是因此,他也断然不会晚了时间,差点误了菀晴,幸好是赶上了。要不得,会是悔上一辈子。
菀晴落了泪,她伸出手哆哆嗦嗦的想要解开他的衣衫,却奈何不得,明明瞧不见伤口,人怎么就这样了。衣裳没能脱了,弄得乱七八糟,反而是秦朗的脸色愈加不好看,但也是带着笑忍着,若不是额头的汗越来越密,还真是看不出来。
艾青坐在马背上,终于得了甜头可以搂着小柔,却不忘朝马车里的人喊着:“夫人,你让爷好好歇会就成了,他自己能调过来,你可别急着动他,弄疼了就不好了。”
菀晴手一顿,讪讪的缩了回来,余光不经意的想要穿过木板子瞪艾青一眼,她哪里想要动他了,只是担心罢了,若不是因着这般心思,她才不会。这样想着,多少也是尴尬,愣在那不知道该做什么,眼前也不敢瞟秦朗一下。
“怎么不弄了?”秦朗乐出了声,他惯喜得姑娘这般小性子,实在是可爱的紧。
“我,我不是有意的,还不是你受了伤的缘故。”菀晴辩解着,却是别着脸不去看他。脸颊也出着红晕,嘴里嘟囔着:“你身子不好怎么也不吭一声,早知道就不费那么许久了。”想起刚还躲他怀里呆着,真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真的是不碍事。”秦朗自己动手把衣服拢好,不知怎么的眸子暗了下去:“过不多时,就该见福伯了,你可有什么话说?”
没想着他突然变了话题,菀晴着实怔了一下,适才被人追杀,竟没心的忘了此行的目的。她懊恼的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自己果真是个不懂情义的。
忍不住看了眼秦朗,分明是难受的厉害,人也是紧紧闭着眼睛忍着痛楚,可是他这般待自己,自己的心,不也是徘徊着么。
背负的情债,多了,便成了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