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蛊就在凤梧身上,钟悌看见了凤梧饲蛊的样子。”钟悌的轻身功夫虽不算顶尖,但是行动起来比起马力还是要快上不少。是以虽然比顾云悰晚一步出发,却早一步到达京城,而相关的消息,更是在第一时间就传递回来。现在钟悌要盯着凤梧,一边找寻呤蝉的解除之法,一边提防着凤梧再用蛊虫牵制顾云悰。
屋内半响无言,陈笒知道自己师父曾经无意间泄露自己的消息,而他在意的则是,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这个陈七就入了顾启渊的眼。齐思明的脚步声传来,陈笒抬眼“进来。”
“王爷,柳州史家来访。”齐思明欠身“老太爷。”陈兴良撇撇嘴,到了他徒弟这,莫名就高了一级,从老爷变成老太爷了。陈笒起身“东厢会客,把史家前两年送过来的贺礼摆上两件。”柳州,距离金陵要两天的水路,看样子消息传的比他想象中要快,而且,效果也不错。
“是。”齐思明退出,陈笒回身“徒弟告辞。”陈兴良点头,陈笒退到内室,将放置好的衣物换上,出门时,便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京城,顾云悰看看被派回来的青桐,嘴角扬起“留在书房吧,还是你的本职工作。”现在京中形势明朗,几个皇子之间多少都在忌讳着对方,而将消息彻底封锁的江南,是让京城众人触碰不得的存在。任谁都知道现在皇上派过去的王爷就在江南,要是在江南事了之前暴露自己,实在是得不偿失。只可惜,顾云悰不知道,有些时候,财和权在那些人看来,比命重要得多。
都说江湖草莽视性命为草芥,但是相较于朝堂上的人,江湖人对生命的重视,更胜一筹。
“郑伯,任明泽他们有什么新动作没有?”清晨,顾云悰看看已经准备好早膳的郑管家,有些事他们只能在这个时候谈,因为下次见,就是第二天早膳了。
“暂时没有,毕竟刘阁老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郑管家算计着自从王君回府以来任明泽和顾启渊的动作,可以说,三分之二的朝堂已经被控制在他们手下,这其中有不少是刻意投奔的暂且不提。单论这速度,已经是亘古未有。
“刘老爷子也支撑不了多久了,再多不过十天,江南那边的消息就该传过来了。”顾云悰嘴角轻勾,这些人也是实在可笑,一个个的已经身陷囹圄而不知,却还在争着把对方给弄下去。
“王君说的是。”郑管家欠身,将新的消息和情报递上,在任明泽的强势打压下,保证所有的暗中部署的损失减少到最低,就是顾云悰此次回京的任务。看着日益明朗的态势,顾云悰脸上扬起一抹冷笑,陈煜,杨文成,灭庄之仇,很快就能一笔勾销了。
将消息记在脑中,顾云悰示意郑管家退下,手中内力陡起,纸张的一角燃烧起来。烧灼的气息慢慢散去,顾云悰仿佛闻到了被焚毁的文渊庄。
而另一边,青桐看着第三次出现的讯号,再次选择了无视,他不是以前的那个青桐了,有些事在金陵的那些日子齐掌事都告诉他了,而眼前的讯号,无疑会将眼前的情势变得更加复杂。他不想庄主难过,对于焚毁了文渊庄的老爷,他不恨,却也无法原谅。
淮南王府,凤梧从后墙处翻入,如今顾云悰已经不待见他,燕王又不在。他没必要伪装和掩藏了,老爷已经回京,他们很快就会成事。凤梧如是想着,长久以来被毒物折磨的身体也轻松了一些。
“你们可有江南的消息?”淮南王在十天前以莫须有的罪名被看押起来,现在朝堂上要弹劾他的人比比皆是,难道是在江南的杨明俅出了什么变故?已经将近半月没有收到消息的淮南王心急如焚,此时见到凤梧,便想起了他的另一个盟友,顾启渊。
“王爷莫急,这只是为了王爷的安全考虑,毕竟再过不久朝堂动乱,要是新君在此时出了事可是不美。”凤梧勉强隐藏在房梁上出声,窗外不时有巡逻的人经过,他一时不敢妄动。
“新君?”淮南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认为刚才凤梧是口误,因为那两个字他说的格外清楚。
“是啊,毕竟王爷才是前朝的皇室正统,比起现在坐在上面的那个野路子,老爷自然更支持您。”凤梧一点点诱/惑着淮南王,声音沉着,稳定。
“据我所知,慈云山那个才是正统吧。”淮南王面露讥讽,若是要协助他,何不在一开始便说明,又何苦让本来是一大助力的顾云悰憎恨于他?
“实不相瞒,老爷苦劝多日,那十七皇子并无拂过之意,这才退而求其次。”凤梧语气中的遗憾反倒是增加了他这番话的可信度。“王爷自然也是老爷的候选储君之一,不然,又如何会一把火烧了自己几十年的心血来配合王爷。”
此话一出,淮南王脸上罕见的露出了震惊之色,“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只看王爷是否依然有心,匡扶正统。”凤梧等一班守卫过后,翻身下来,手中赫然有一个明黄色的圣旨,上面绣的,却是前朝的纹样。
作者有话要说:杨文成是淮南王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