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元骂得不得劲儿,周锦这一病病成了个闷葫芦,半晌打不出个屁来。曹元摇摇头,站起身,说:“算了算了,衣服不要了,我在去给你弄件好的。”
曹元让周锦自己在床边做好,什么都不许动,连手指头都不许玩儿。然后自己偷偷从失物招领处翻来了件衬衣。
衬衣比背心好穿一点,曹元帮周锦将扣子系了,又让他去洗手间洗把脸。
周锦虽然摔得有点惨,但至少知道怎么用水龙头。他洗完脸,杵着拐杖从洗手间里出来。曹元看他将这身衣服穿得像个学生似的,有些好笑。周锦本来年纪也不大,只是在娱乐圈里混的久了,也没读过几年书,身上没有一点文气。
曹元从裤子口袋扯出一顶鸭舌帽,递给周锦说:“把这个戴着。”
周锦愣愣地看着那顶鸭舌帽,迟疑地接了过来,然后就这么在手上拿着,也没有往脑袋上戴的意思。曹元一将帽子夺了回来,往周锦脑袋上一按,遮住他的半张脸说:“走。”
周锦一手杵着拐杖费力地在后面跟着,曹元不经意地回头一瞥,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你把裤子给我穿好!”
周锦低头看自己的裤子,觉得挺好的,不知道曹元发什么脾气。又偷偷瞧曹元的裆,觉得似乎两个人的确有些不同。
曹元气得脑袋冒烟,懒得再废口舌,亲自上手,将周锦没拉上去的裤子拉链给拉好。
曹元去车库取车,他把车门打开,让周锦进去,周锦又开始犯傻,站在车门外不肯动。
曹元终于受不了了。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他现在一想到周锦给他惹得这么一大堆烂摊子就头大,周锦还在这儿跟他卖蠢。
曹元破口大骂道:“你小子还想怎样?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半夜不要到处乱跑非不听,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大的麻烦?我要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的让他们把你戏份给留着,你现在还不赶快给我进去。”
曹元狠推了周锦一把,周锦一头栽进车里,曹元上车一脚油门把周锦往家里送。
到了家,曹元停了车等周锦下去,周锦又在后面半天不动,曹元生气地要回头再骂他,结果一回头就看见周锦的手臂上擦出了好大一块皮,血就这么噙在口子上,应该是曹元刚刚推的时候撞的。
周锦一张小脸白得跟片纸似的,嘴唇抿着,一声不吭。曹元叹了口气,从车上下来,给周锦把车门打开,说:“下车。”
周锦家是一排连体小洋房,上下两层,半包围结构,外面有一排梧桐树,在地价一平方米七万起跳的S市能算是一笔可观的不懂款。
曹元给周锦打开门,里面一片狼藉,东西到处乱摆乱放说是狗窝,狗都要跳起来跟你拼命。
曹元说:“上次那个助理不肯来了,这几天没人伺候你,你自己看着办。”说完摇着手里的钥匙就要往外走。
周锦见曹元有要走的意思,一把拉住曹元,问:“那你呢?”
“我?”
“你不住这儿吗?”
曹元骂:“你以为我是你保姆啊?快给老子进去。”
周锦死死抓着曹元不撒手。
曹元正要发火,猛地瞥见周锦一只手臂破了一大块皮,血一点点往外渗,周锦没喊疼他自己倒开始疼起来。曹元想起来这伤是刚刚他推的,下手狠了。周锦又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应该也是吓着,把他一个人扔这儿也挺没人性。
曹元便不再多说什么径直往房里走,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给周锦拿了盒紫药水。
周锦见曹元改变了主意,心里乐开了花,亦步亦趋地跟在曹元屁股后面。
曹元将紫药水往周锦怀里一丢,说:“自己涂。”
周锦笨手笨脚地将药水瓶打开,然后往伤口上倒。
曹元气得要吐血,一把抢回去,说:“行了行了,您是大爷,行不行?小的亲自给您上药。”
曹元给周锦涂好药,在上绷带的时候,故意使了点劲儿。
周锦痛得一哆嗦,却又不敢叫。
曹元得意了,将绷带扔开,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