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临风不客气的合衣躺下。
林静诗懂事的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拉过一些给他盖上,并低声说,“被子比较大,你,晚上别着凉了。”
“嗯,你夜里想喝水或是想做什么,记得叫醒我。”
“嗯……”
好在林静诗没有夜起的习惯,否则在这种尴尬到快要爆炸的氛围,再让她张口去拜托沈临风给自己让个路儿的话,估计自己的这张薄脸皮儿都能炸开。
沈临风是属于长得英俊潇洒那类,站那儿就让人觉得气度不凡,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子江湖大侠的劲儿,不带一丝一毫的书卷气息,痞坏痞坏的看着就不像好人那类,跟多瞧一眼都能拔剑指着你的类型,帅是真帅,但要搁以前,也绝对是林静诗看不上的款。
因为这林静诗偏偏是个眼瞎的,所以在没发现陆灏轩是这副德行之前,她是真真就偏好那些‘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读书人’。
曾经的陆灏轩正好对了她的胃口。
想着这个令人上火的家伙,林静诗心里也是一阵不快,仿佛拿青春喂了狗,那蠢狗还得回头咬自己一口,又疼,又气,又觉得可惜。
沈临风睡的好不好林静诗是不清楚,总之林静诗自己是一整晚都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翻来覆去好几趟,最后只能睁着眼睛,眼睁睁的瞪着窗外,等天亮。
怀孕到了后期就很难再睡着了,身子又重,肚子也容易饿,躺久了腰背都跟着疼,从孕吐的时候开始,陆灏轩就没有照顾过她,林静诗虽是大小姐,但对陆灏轩从来都最是善解人意,他要读书她一点儿都不会打扰,他要进京赶考她也是全力支持,甚至就连他头也不回的抛弃了这个家,抛弃了自己的妻子,林静诗还得再咬着牙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
沈临风醒来的时候咳嗽了两声,林静诗下意识的伸手去探他有没有盖好被子,谁知道手刚伸出去就被人家一把擒住,力气很大,林静诗被弄的痛了,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醒了?”沈临风大抵也是早起,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一只突然探过来的女人手给吓得不清,缓了一阵儿想起昨天的事情,这才松了手,小声问候。
林静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觉得难为情。
沈临风坐起身来,然后伸手托住林静诗的背脊,扶着她起了床,“要吩咐雅荷给你打水洗脸?”
“不用吩咐,雅荷自己一会儿就会过来了。”
“早餐也是雅荷送吗?”
“对,沈大哥是饿了?”
“我只是在想我在这个地方能为你做点儿什么?”沈临风笑笑,把长剑重新挂回了腰间,“昨日说要逛街却没能去的了,你今日可还想去?”
“要去的,有想要买的东西。”
“那你出门的时候记得来叫我,我陪你。”
“不用不用。”林静诗又开始摆手,“雅荷会陪我的,不必麻烦沈大哥了。”
“做样子得做的像些才是,不然伯父还当我对你不上心,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总这么为你劳心也不合适,就当是做儿女的孝心就好,一会儿记得来叫我。”
出门的时候还伸手拍了拍林静诗的肩膀。
慈济堂的女大夫名唤左丘荨,是整个幽州城唯一的女大夫,哪家富贵夫人,金枝小姐生了病都得寻她来看,可这其中又属林家最是有钱,所以左丘荨来这个地方也是来的最勤。
雅荷磨蹭了一会儿,没来伺候林静诗起床就是因为出府接人去了,她领着这位女大夫进门,那姑娘问了几句林静诗的情况后,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的进了后堂的小院儿里来。
正打算抬手敲门的时候,正好碰着沈临风推门出来,雅荷举着的手一时放不下,那左丘荨又没瞧着路,被高高的门槛儿一挡,脚下不稳的直朝沈临风怀里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