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好,小女子睡觉不甚老实,要是真不小心折了公子的命根子,那可就是罪过了。”
卿子衿手上动作一顿,抓着轮椅边的手紧了又紧,指节发白,却终究是沉默地离开。
千乐对着他离开的背影哼了一声,走进屋躺在榻上,一阵烦躁,气闷,却忽而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心满意足地睡去。
夜半时分,千乐一骨碌爬起来,换上一身深色的便装,揣上钱财,如同小偷一般,蹑手蹑脚地来到衿府的外墙脚下一棵大树旁,亏得她提前熟悉了府上的地形,这才找到这个后门外的第二选择,翻墙。
虽说衿府的墙挺高,不过这颗树挺大,那伸到墙外的树枝亦是够粗,承载她的重量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千乐搓了搓手,活动了一下筋骨,便艰难地爬上了树,一寸一寸地挪到了墙边,好不容易骑到了墙上,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得她差点掉下去。
“夫人这三更半夜骑在墙上做甚?”
千乐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翻了个白眼,心里却是狠狠问候了卿子衿一番,却一副高傲之态地瞥向卿子衿,只是她的额上却冒出了一层冷汗,唉,谁让她心虚呢?
“今夜月色不错,我在屋内辗转难眠,特意出来看看夜景,难不成衿公子连夜景也不让我看?”
“哦?不如为夫与你一同赏景?这墙上风景应当很不错。”
紧接着,千乐便看到卿子衿抬手做了一个手势,旁边不知何处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扶着他的胳膊,便飞身而上,将他送上墙头,坐在她身旁。
千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惊讶的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这……这是……活的……轻功,飞檐走壁啊!
卿子衿转头嘴角勾起,“怎么?傻掉了?”
“这个是轻功吧!”
卿子衿定定地瞥她一眼,凑近她,似乎一眼能够看穿她的心,却宛然一笑,坐直身子,抬头看向月亮,“嗯。千乐,若是你以后安分守己,我可以考虑保你一命。”
“什么意思?”
“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
千乐懵,她怎么越听越糊涂了,“你说清楚点。”
“冒名顶替,欺下瞒上,按照性质来分,是属欺君,太傅之女千乐是什么样的,我可是很清楚的。”
千乐一惊,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可是,自己是穿越而来,即便是露出马脚,也不该这么轻易被发现是换了个人才对啊!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叉子?
卿子衿见她沉默,眼底的笑意更深,“夜深露重,回去歇着吧!影一送夫人回房。”
紧接着,出现一个暗卫,抓着千乐的衣服,将她拎下了墙头,带回房。卿子衿看着她们二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一双眼睛深不达底。
千乐被扔进屋内,还一脸懵逼,转头,看着影一缓缓闭上房门,她纹丝未动,脑子里却已经闪过万千个念头,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低眸,喃呢,“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离开他。”
是了,她必须离开,她最初想要离开只是因为被爱情伤的狠了,想要自由,可是这次却并非因此,而是在卿子衿对她说了那些话后,她才发觉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个腹黑阴险狡诈的狼,若是她呆在他身边,指不定何时被他算计得连渣都不剩。
千乐承认,她很自傲,素来认为自己是天才,而目中无人,但是,她不自负,她知道卿子衿绝非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可能他一根手指头都不需动,她便死无葬身之地。
她既已再次活过来,那么她必然会珍惜自己的小命,绝不会像以前那样,毫不爱惜自己。千乐缓缓向里走去,放下包袱,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
次日清晨,用过早膳,千乐若无其事地在院子里溜达,时不时跟府上的下人发生点小摩擦,倒也是挺符合她臭名昭著的形象,也使得府上的下人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接连几日,皆是如此,千乐心喜,若是这府上的人都如同这般不待见她,那么用不了几天,她便可如入无人之境,那时再想办法逃走,许是会容易些。
又三日,她偷听到几个丫鬟讲话,才知卿子衿不在府上,她眼珠一转,悄无声息地返回屋内,准备第三次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