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连忙起身,进屋内抱起自己的孩子,逃也似的离开。影一见自家公子居然放了他,有点儿着急,“公子,你怎么放了他?若是……”
“太子为人多疑,应该早就在这周围布下了眼线,谢安之事,掌柜的应该能搞定才对,却偏偏派了人去找我,若是我猜的不假,他应该出事了,现在这个掌柜,必然不是我们的人。”
“什么?怎么会?我们经营了这么多年都没出事,为何会突然……”
“应该是出了内鬼。影一,即刻撤了这里所有的情报人员,派出去暗中探查掌柜的下落,另外,让管家好好查查究竟谁是内鬼。”
影一迅速领命,即刻去办,卿子衿回头,看一眼屋内,摇着轮椅,出去。
掌柜的见他下来,一脸笑意盈盈,“公子,还是你有办法。”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让店里的伙计嘴巴都严实点,以防外人说三道四,影响生意。”
“是,公子放心。”
卿子衿瞥一眼掌柜,冷笑,选的这个人还真是不错,对掌柜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了解的倒是不少,可惜他刚刚进门时,这掌柜向他叙说时漏了馅,可他已无退路,索性将错就错,这才知道这是太子的手笔。
如今已然暴露,但这假的掌柜还不宜拆穿,否则他又如何悄无声息地去查掌柜的下落。
卿子衿冷冷地瞥了掌柜一眼,摇着轮椅离开。果不其然,在他离开没多久,掌柜便悄悄离开饭店,去见了太子。
太子得知此事,怒不可揭,当即就要准备去闹事,却生生被掌柜劝住,“殿下,你若是这般去闹事,王上势必不开心,届时对你必然有看法,而且如今也只能说这饭店是他的,却没有查到饭店里那些搜集情报之人,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不占丝毫优势。”
太子闻言,冷静下来,“你说的对,再说我与芸公主大婚在即,若是此时出了岔子,影响了联姻,父王势必拿我试问。你先下去吧!”
掌柜识趣地告辞,太子即刻入宫,去了自己母妃那儿。
宫中柳贵妃正在逗自己的猫儿玩,丫鬟禀报太子求见,她抱起猫儿,从里屋来到大厅,“州儿今日怎么来了?”
“儿臣参见母妃。”
柳贵妃坐下,摸着猫咪,抬头看向太子,“有事么?”
“母妃,儿臣已经证实,王城第一饭店确实是卿子衿的产业。只是,现在找不到他暗中的那些眼线。”
“哦?也对,他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哪儿能没点本事?州儿,本宫跟你说过很多次,不要轻易招惹他,就算你要除掉他,也不能总是这么毛毛躁躁,要想名正言顺地除掉他,就要让他谋反!”
“可是母妃,他真的是一点儿谋反的迹象也没有啊!他双腿残疾,本就行动不便,谁会相信啊!就算是陷害,也没人会信。”
卿子州不免耍起脾气,气呼呼地说道。卿子衿双腿自幼便落下残疾,本来可以很容易就除掉卿子衿,可是母妃非要说卿子衿残了就没了资本,留他了一命,可如今卿子衿在父王心中还是占据了很大的位置,所以他不甘心,他也担心卿子衿忽而有一日医好了双腿,那时父王会真的让他取代自己。
柳贵妃却并不怎么上心,“州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卿子衿不过是残疾,请了那么多名医,都没能治好他的腿,你不必对他有如此大的顾虑,更何况,你父王答应让他娶了臭名昭著的千乐不就是放弃他最好的证明吗?”
“可是母妃,你知道吗,芸儿第一次来时,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千乐轻而易举就扳回了一局,难保不会在父王那儿为卿子衿赢回面子。”
“千乐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何须惧怕?你有空多读读书,多学学治国之道,有实力才能让你立足不败之地。如今朝中支持你的大有人在,若是你能多在治国理政上多下点功夫,何须整日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太子语噎,他素来只喜吃喝玩乐,看书跟要了他的命一样,他才不喜欢。更何况他见不得别人比他强,尤其是见不得卿子衿这个残疾比他强。
“母妃,你知道我最怕哪个的。”
“你啊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点儿心?你应该关注的不是卿子衿,而是小王孙。”
“他如今才十二岁,我怕什么?”
“你怕什么?州儿,你别忘了,卿子衿只是你父王曾经最爱的儿子,而小王孙却是你二弟的孩子,当年若不是先王后早逝,没人护着你二弟,这太子之位哪儿能轮到你?若是争气些倒也罢了,可你看看你除了吃喝玩乐,还能做什么?差点被你父王废了太子之位,你还不知收敛?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
太子低头,不敢言语,亦是不敢看柳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