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季这才把这一大堆麦子,安稳的捆在背后,看着一旁的周伶,熟练的提着,瞥了眼吃惊的周季,说着“真弄不懂你,这么能吃,怎么会力气这么小?”
周季有些尴尬,没回话,伸手扶了下,有些挡视线的帽子。缓慢而艰辛的,迈着步伐,向村子里走着。
头顶毒辣的太阳,让周季恨不得当场晕倒算了。
可人的韧性就是这么的抗压,越是困苦的时候,越坚韧。
周季也无话可说。
日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就像推磨的驴,再累也得走。
五月,梁诺的院子里,桃花全开了,远远的望去,粉嫩的一片,周季却没有空闲的时间去看。
六月时,阿娘已经有些不方便下床了,吃喝都得阿爹照顾,有时周伶的阿娘也会过来帮忙。
周季看着不断冒烟的灶台,叹息着,只好,继续,不厌其烦的生火。
七月,农事过半,该忙活的也接近尾声,该准备的,也在缓缓的进行中,。
周季留在家里,照顾阿娘,没空上山,对于梁诺院子的桃树,便也就没在继续观察,猜想着,那桃花也该落了。
几日后,当周季还躲在厨房,往着灶台上熬着那稀奇古怪的安胎药时,周伶跑了进来,喊了句“周季,梁诺她回来了。”
周季,揉着被烟熏的难受的眼,问着“真的?”
“当然,我骗你干啥。”
看着路上翻滚的药汤,周季也不能急,一旁的周伶,望着烧的正旺的火,低低的说了句“梁诺,这次回来,还带了她爹的棺材”
周季掀开药盖的手,颤抖了下,掉落在一旁,吓得赶紧的捡了起来,放好,沉默了会,才开口说“那她爹何时安葬?”
“大概就这几日吧,阿娘说天气不好,不能放久,不然,怕又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整个下午,周季忙着煎药,又准备饭食,阿娘不舒服,需要人时刻守在旁边,所以,周季也不敢离开。
傍晚时,阿爹回来,周季才稍微空闲那么一小会,坐在门槛上,却有些犹豫,要不要去找她。
想着想着,答案不曾想出来,反倒是瞌睡虫给引了出来。
头微微的低着,埋在胳膊上,不知觉的睡着了。
醒来时,梁诺静坐在一旁,周季还以为这个梦,揉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手拖着脑袋,歪着,看着。
看着一旁安静的梁诺,半年多没见,这样看着,周季竟觉得有些陌生了,忙收回眼神,望着干枯的泥土地面,光秃秃的,就连杂草都不曾冒出一根来。
迷迷糊糊,周季好像又睡了过去,脖子酸疼的厉害,可周季好困,实在是不想醒,缩着身子,不愿动。
回响在耳边的声音,模糊不清,烦人的很,周季皱着眉,继续的睡着,慢慢的,那声音好像清晰了不少,隐约的听到,好像,是在叫唤着自己。
抬起头时,周季看着梁诺的侧脸,脑袋蒙了,这才意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侧靠在她身上。
她转过头,轻声的问“阿季,怎么在这睡着了?”
周季已经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