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徐归道的成本实在太大了,大到安禄山也有?点承受不起?。
“好!兵符给你!切勿伤了我家军师!若是军师掉了一?根头?发,我安禄山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们!”飞快地在脑海里计较完得失后,他咬牙,把手中?的虎符对准三楼一?抛。
李敛眼?明手快的接住了兵符,确认无误后,就把兵符奋力往天空一?掷。
“啁──”一?只大雕从上空俯冲下来,站在它?背上的其中?一?人配合地伸手一?掏,另一?人则操控着大雕往东南方飞去。
被?李敛挟持着的徐归道看着大雕飞离的方向,眯着双眼?道:“你们这是想要对平卢下手?待我想想,以兵符借故调离平卢城的兵马,然后途中?设伏,再派人换上我军将士的衣袍,骗取平卢城。主公?手下有?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范阳有?主公?亲自坐镇、平卢城已占、余下来的河东城你们会如何处置呢?再次靠兵符调离城里的士兵?不可?能,那时候主公?派快马去通知河东防范的人早已到达……河东一?地是主公?在天宝十年奏请大唐皇帝担任节度使的,主要都就是为主公?提供战马、粮食而已,除却几个主要官员是主公?所安插过?去之外,从上而下大部分的官员、将士都是大唐朝庭任命的。只需要派出一?位高权重之人,以快刀斩乱麻的手段把我军的官员拿下,河东城自会回归朝庭的掌心之中?。”
高力士、杨宁等人闻言,不由?得惊讶地看向他,因为他所言的与?冯子芝所谋划的有?一?大半相同。
仅凭一?块兵符和一?个方向就已经推测出这么多东西,这绝对是个顶级的谋士啊!难怪安禄山在此人的辅助下,把治下打理得有?声有?色、兵强马壮的。
此人绝对不能留!
高力士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暗运内力,就要一?掌拍向徐归道的天灵盖。然而,却被?得到冯子芝示意的李敛所阻止。
“现在想来,韦见素那一?批粮草、军械不走水路反走陆路,是你搞的鬼吧!主公?派去接应的独狐问俗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恐怕也是中?了你的计,失手被?擒了。”徐归道直直的注视着冯子芝。
冯子芝拍手轻笑:“不愧是徐归道。”显然是默认了。
“你究竟是何人?”徐归道很清楚自家师兄朱剑秋的行事风格,这一?切的策划恐怕都是出于眼?前此人的手笔。
他不会看错的,那种同为顶级智者的气场……
“后学晚辈冯子芝冯延年,见过?徐军师。”冯子芝罕有?谦逊的施礼道。
未等徐归道发表意见,“接下来恐怕是要委屈徐军师了。”语音刚落,李敛配合默契的出手打晕了徐归道。
徐归道虽然粗通武艺,但毕竟不是以武力为重,在后颈受到重击后,立时就晕了过?去。
他在彻底晕倒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小?命总算保住了!
在清清楚楚听到安庆绪和冯子芝之间的对话后,徐归道就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完整地离开八仙楼的了。
安庆绪出卖了众多机密给大唐人,他是绝对不会容许听到这一?切的自己活着离开,有?机会向主公?禀报的。就算高力士这群人本身没有?杀他之心,但安庆绪也会把他在军中?的重要性说出来,借唐人之手杀死自己,避免让主公?知道他泄露军中?情报之余,也可?斩断主公?一?臂,好为他接下来的夺权铺路,做好准备。
所以,落在唐人手中?的徐归道只得奋存一?搏,在冯子芝这个地位十分重要、隐隐可?以与?高力士媲美的顶尖智者面前展露出自己智略出众的一?面。同为顶级谋士,自己又是天策府军师的便宜师弟,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
而按目前来看,自己这一?步没有?走错。
徐归道安心地晕过?去了,但一?直密切关注着三楼一?举一?动的安禄山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李敛“杀害”的那一?幕,目眦尽裂,高声喝止:“高力士!尔敢!!??”
高力士无语…打晕你心腹的又不是咱家,与?咱家有?什么干系?
他安抚道:“放心吧!只是打晕了他而已。
安禄山半点也没有?被?安抚成功的感觉,心里真是恨不得立即烧死这群无耻之徒,为了大局却又不得不忍耐,只得催促道:“兵符你们已经拿到手了,还不快快放人!”
被?冯子芝等人推出来做明面上的决策人的高力士掩嘴一?笑,道:“人,咱家自然会放,只是咱家当初可?是派人传话,如果一?刻钟之内看不见你安禄山的出现,就要切下二公?子身上的一?个部位。现在你足足迟来了三刻钟,咱家说话算话,也得切下二公?子身上的三个部位了。”大家有?言在先?,迟到就要切,现在要切安庆绪非常合理啊!
高力士当初派人传的话是:一?刻钟内看不见安禄山出现,就要切下安庆绪身上的一?个部位;一?个时辰不见人,明年今日就是安庆绪的忌日。
安禄山气得涨红了脖子。
这TMD的明明就是你们派人来刺杀老子,才会令老子来迟,这下子又拿这件事来诬蔑老子!?
安禄山表示他已经很多年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了!同时,他不其然地把自己的受伤和安庆绪联想到一?处起?来。
都怪老二这倒霉孩子的!要不是他没用被?捉个正?着(忽略自己手下大半文武都被?扣押),自己用得着出府?不出府就不会遇见刺客(选择性地忽略李敛和曹雪阳),不遇见刺客就不会被?偷袭伏击重伤!!!
安禄山都有?多少年没感受过?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了,如今托安慶緒的“福”倒是再次感受得到了!在迁怒之下,他对安庆绪的观感直线下降,甚至泛起?了一?丝厌恶的感觉。
他心里这样想,脸上自然不自觉地表露了出来。
常年玩弓箭,精通箭术的安庆绪眼?力非常不错,不错得足以让他捕捉到安禄山那嫌弃、漠不关心的眼?神。
此时,冯子芝的声音就犹如魔鬼的低语似的响起?,“安庆绪,你的阿父对你的性命全?不在乎,任你被?敌人所俘所害。你这儿子对他来说还不如一?个谋士,轻易就能放弃你的性命。现在听到你要被?如此屈辱的切去身体上的三个部分也依然无动于衷、不闻不问……那表情是嫌弃吗?是嫌弃你浪费他的时间吗?啧啧啧!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你们是亲生父子吗?地位竟还不如徐归道这外人,真真是让人寒心啊!”
安庆绪神色木然,但从他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眼?中?,冯子芝知道他已经把话听进脑子里去了。
于是,他向李敛打了个眼?色。
李敛会意,抽出腰间的陌才,逮着安庆绪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斩下他的左手尾指和无名指。然后,想了想,又把安庆绪的右耳一?并割了下来。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
“啊──”十指连心的痛楚再加上脆弱的耳朵被?割,安庆绪痛得直蜷缩在地上打滚。
冯子芝还不打算放过?他,不时在他耳边洗脑似的言这一?切都怪安禄山,如果不是安禄山不在意他的性命,姗姗来迟,他根本不需要受这断指割耳之苦!更甚者,如果安庆绪才是坐拥这座范阳城的主人…又有?谁敢伤他一?根毫毛……
在剧痛下之,冯子芝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那久逢甘露似的,让本身已经心怀怨恨,且为了分散自己注意力的安庆绪全?部听进耳朵内,并牢牢地记在心里头?,双眼?尽是怨毒和仇恨之意。
李敛还刀入鞘,把安庆绪被?割下来的两条手指和耳朵一?脚踢出三楼栏杆处。
底下安禄山对亲儿子发出的惨叫声和跟前轻轻地跌下来的三物充耳不闻、视若无睹,只是微微皱眉,神情满是不耐烦,让不少刚从八仙楼拾回一?条小?命出来的官员心底微微一?寒。
“时间差不多了,该是时候离开了。”杨宁看了看时间,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安小绪:拾回一条小命,大难不死决定弒父。
徐小道:拾回一条小命+1,大难不死决定...未决定弃不弃暗投明。
高小士:为何躺着中枪的每次都是咱家?
安大山:老子有一句MMP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