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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推却(2 / 2)


“左右没有大碍,只是婚期要再商定而已。”许是难以启齿,老?夫人也不愿说清楚。

顾文鸢给姜清筠做了个手势,“昨日婷冉郡主动了胎气,婚期再定是应该的。”

“清婉以往不知道分寸,如今郡主怀有身孕,切莫再开玩笑了。”

萧婷冉动了胎气,还和姜清婉有关系?

姜清筠抓着衣袖玩,忽然停了动作。

昨日她没去宫宴,萧婷冉再如何,也不该和姜清婉坐在一起,还出了事。

想着,她看向姜清婉。

“以后林氏多管管清婉,毕竟还要嫁到镇南侯府。”以为顾文鸢这是答应了,老?夫人就妆模作样地说了一句。

“可是这毕竟是二房和镇南侯府的事,况且清婉与萧世子有姻亲在。再怎么说也是二弟和弟妹出面合适。”

“哥哥如今不在京城,弟妹身为牧谦的亲姨母,出面也是无可厚非的。”

顾氏含笑,头头是道地说着。

顾牧谦的婚事从来都是二房在张罗,如今出事就想拉大房下水,他?们又不是任人算计的。

“文鸢说得?有道理。这事二弟和弟妹出面更合适。”顾氏说完,姜承文应和了一声。

老?夫人和林氏的脸色一下变得?更加堪。

“今日儿子已经约好和沈尚书会面。方才宫中来人,贵妃让文鸢和阿筠入宫,母亲若是无事,文鸢和阿筠就该进宫谢礼了。”

不等老?夫人再反驳,姜承文先行说道,堵住了老?夫人的后路。

沈尚书是沈家的人,而宫中的事更是耽误不得?,无论如何老?夫人都不会阻拦的。

而以往老?夫人面临这种时候,也全是借口身子不适或者有事离开,交给他?们自行解决。

感觉到姜成文是在学她以往的做法,老?夫人的脸色铁青,偏生这两件事哪件都不能耽误,她只能忍住这口气。

“去吧,左右你们都不把姜府放在眼里。”

“儿子已经让二弟过来了,母亲不必担心。”姜承文起身作揖,答非所问。

他?走后,姜清筠请安行礼后,也跟着姜清时离开了前厅。

多年来,不管老夫人提多刁钻的要求,姜承文尽管万般不愿,却不会忤逆她。这次倒是十分罕见。

直到几个人都走了,老?夫人还是心意难平,握着拐杖的手攥紧几分,狠狠在地上敲了几下,“不孝子。”

林氏和姜清婉更是不敢说话。

*

“哥,昨晚宫宴上到底怎么了?”姜清筠扯了扯姜清时的袖子,小声问道。

方才在前厅,姜承文和老?夫人说话间,她也听出不少内容,大概有个猜想,但到底不如亲耳听到来得准确。

姜清时轻轻敲了她脑袋一下,“就你最好奇。”

“那你这么?大了还和娘告我的状。”姜清筠撇嘴,不开心地说道。

昨晚的事,她还没和姜清时好好算账。

姜清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低着声音和她完整说着昨晚的事。但到底是小姑娘家的事,由他说出来总有几分别扭。

昨日宫宴中途,皇上离席后,大家到底还是都放松了几分。原以为这场宫宴能顺利结束,却不想在宫宴即将结束时,萧婷冉忽然喊肚子疼。

沈贵妃让人送萧婷冉去偏殿,派人请了太医过来后才知道,萧婷冉是动了胎气。

她用过的月饼中有合情引,能致人迷情,比引春散更为强烈。原本就对萧婷冉有害,偏生姜清婉昨日用的荷包里放了些许麝香。

两两作用之下,萧婷冉又一直和她坐在一起,自然受不住。也幸好用量并不大,这才没损了身子,只是萧婷冉免不了要卧床休养几日。

“那合情引,是她提前卖通人下的吗?”听完后,姜清筠问着。

姜清时点头,脸色并不好看,“你昨日没去赴宴,竟也算是免了一劫。”

席间,萧婷冉所用的都是姜清筠位置上的,在端和宫的所有人都无事,单单她一人出事,未免也太过醒目。

只不过毕竟手段阴私,加上萧婷冉尚未出阁,沈贵妃便把所有事都瞒了下来,只姜家和萧家的几个人知道。

可是一想到姜清婉要算计的是姜清筠,还用的那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姜清时便感觉到一阵愤怒。

若不是尚且不到时机,方才在前厅,他?就不会放过姜清婉。

“都是命数。”姜清筠淡然说道。

姜清婉想要算计她,却料错了人,如今自食恶果,也算是业障。

日后她若嫁到镇南侯府,想必镇南候府的人对她,也不会太过热络。

只是,以林氏的人脉和姜清婉的思路,又怎么会把手伸向宫中,还是在中秋宫宴如此重要的场合。

姜清筠想着,停住了步伐,回首望向前厅。

“阿筠,娘在唤你。”

“好。”听到姜清时的话,她扬声应了一句,心底存疑,而后快步跟了上去。

*

老?夫人不愿意插手,顾文鸢和姜承文又摆明了态度不会管这件事,林氏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带着顾牧谦和姜清婉,亲自上门赔罪。

受了不少冷言冷语后,林氏和终于和萧家商议好最后晚婚的日期,九月初五。

只不过先前请柬已发,更改婚期许多事情要重来,中间这笔花销只能让姜府来出,林氏咬牙受下,从自己的铺子中拿钱填上了这个空子。

“让姨母多费心了。”从镇南侯府出来,顾牧谦歉疚说道。

科举舞弊案后,顾牧谦一直处于忐忑之中,后来始终无事,再加上有人为他?撑腰,他?也有了几分底气。

只不过,婚事一直耽误着他?。当时一时失足,反倒成了他?现在最大的绊脚石。

思及此,他?低头抻了抻衣袖,用歉疚掩盖住他眼底的阴鸷。

林氏心下不舍,但面上仍旧故作大方,“你娘不在了,这也是姨母该做的,你且安心和郡主成亲。好在朝堂有一番作为。”

顾牧谦看着林氏,想起之前姜二爷同他?说的话,他?忽然觉得?林氏也是个可怜人。

各有各命,他?也没出言提醒林氏半句话。

从镇南侯府出来没多久,他?便借着官署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林氏也同姜清婉上了马车,一路上更是在敲打着姜清婉。

她机关算尽,最后却经常折在自己女儿手中,偏生姜清婉能做出来的,没成功也就罢了,还都不是好收场的事。

想着,林氏又敲了姜清婉一下。

*

五日后,松筠居。

八月末的夏风仍带着几分燥热,却也夹在了丝丝缕缕的凉意,吹拂在人身上反倒会感觉有几分舒适。

姜清筠在顾氏处用过晚膳,又打?发走每日都来一趟的姜清时后,她便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支颐抬头望着高处的梧桐树。

梧桐花开落,晚风一吹,摇摇欲坠的花瓣就翩跹而下,落了一地的芳华。

她看得?正出神,肩上忽然搭上一件披风,她回神?放下手,就看到谢寻撩起衣袍坐在她旁边,而后伸手替她系好披风。

“夜里微凉,你小心着身子。”

“我没那么容易病倒的。”姜清筠说着,全然忘记了以前她的身子是有多虚弱。

谢景寻摸着她头,眼神宠溺,只笑不语。

八月十四后,为了制造出他离京的假象,谢景寻在宫中潜心处理了好几日的奏折,召见大臣,一刻没敢停歇,只怕会按捺不住自己想见她的冲动。

如今七日已过,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他?才敢来姜府见她。

自作自受,谢景寻总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前几日,我托鸽子传给你的信笺你看了吗?”

问了他?这几日的见闻和情况后,姜清筠一手支颐,眨眨眼问道。

中秋那日,在顾氏同姜清筠说过九月在宴珍楼会面时,第二日姜清筠便飞鸽传书,把消息递给了谢寻。

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她娘亲来主动问她已经是在姜清筠的意料之外,更何况,顾氏没反对,话语里虽有暗示,但还是带着不确定的意味。

谢景寻牵着姜清筠另一只手,闻言身子一僵,难得地感到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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