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栃木也坐下来后,本堂町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
“你们之所以来‘仓’,是为了调查发布悬赏的人吧。”
五条:!?
万幸刚端起茶水的五条还没喝进一口,要不然坐在他对面的栃木就遭殃了。
五条立即将茶水放回桌面。
倒是栃木没有过多吃惊。
“‘仓’的侦探真是聪明呀。”她笑眯眯地夸奖道。
如果说咒术的情报还没有向这些侦探公开的话,可能要猜测出事情的原委或许会有些困难,但是在现在情报公开的情况下,两人来到“仓”的目的可不就显而易见了。
源源不断的诅咒师来杀人,还不是仇杀,那肯定就是为钱而来。
“这个难道不是很好推断吗?”本堂町看上去并没有因被夸奖而过度喜悦,仍是带着礼节性的笑容,从容不迫地说着。
“我向松冈先生问过了,你们要了很多受害人家属的资料,应该已经排查完成了,要不然早濑浦局长,噢不,现在应该称他为早濑浦先生,也不会暂时被调离。接下来你们就要彻查‘仓’的内部人员了吧?”
五条点点头,肯定了她的推断。
得到肯定的本堂町继续说下去:“所以这次我来,是想提供给你们一个排查的方向,或者说是我和富久田都一致认为最有嫌疑的一个人。”
栃木心中开始隐隐有了猜测。
“事情要从鸣瓢室长的女儿,鸣瓢椋开始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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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瓢今天一如既往地去到关押连环杀人犯的片区巡视。
随着飞鸟井的离开,最近的侦查工作暂时停了下来,再加上新上任的五条局长随心所欲式的管理,所以他的工作压力骤然减轻,也有了更多时间陪伴妻子。
他一直很担心妻子绫子的心理状况。
绫子她并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鸣瓢还记得,在他们结婚第二年的秋天,他把自己成为刑事科刑警的消息告诉绫子时,绫子有些落寞地向他说着“恭喜你”。
当他以为这是妻子为他更加忙碌、没有时间陪伴自己而难过时,绫子觉察到了他的猜测。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千万要小心啊。”
绫子是这么说的。
绫子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鸣瓢所处的搜查一课专门负责重大刑事杀人案件,招致报复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报复。
想到这里,鸣瓢自嘲地笑了笑。
如果这个报复能降临到自己身上来该多好。
可是,偏偏,降临到了女儿椋的身上。
自从女儿椋失踪后,妻子绫子一直处于无比自责的状况,这种自责感甚至让她隐隐有了轻生的倾向。
但是好被他及时发现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帮助妻子走出那段阴暗的回忆,感谢老天,最近妻子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以前的家具重新摆出来呢?
鸣瓢心想。
为了帮助妻子的恢复,鸣瓢夫妻搬离了原本那个曾经充满欢乐的房子,在一间只剩下回忆的屋子里生活,无异于精神监狱的服刑。
他甚至不敢把曾经的家居装饰摆出来,生怕绫子触景生情。
不过,这并不能说明鸣瓢的悲伤比妻子的少上许多。
他回忆起刚刚得知女儿失踪的那些天。
甚至不用去看照片还在灿烂地笑着的女儿,单单是看到倒扣在桌面的相框,他都会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地躺上几个小时,完全无法动弹。
他不是不难过,只是……只是他已经失去了女儿,他不能再失去妻子了。
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片刻的短暂回忆让鸣瓢难得露出了微笑。
他在玻璃上的倒影里,看到自己上扬的嘴角。
在看清了玻璃之隔的内部景象时,感受到了什么的鸣瓢,看到自己的嘴角上扬到了一个诡异的高度。
“单挑”,胜山传心,失踪了。
他步调轻快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脸平静地向松冈吩咐。
“通知五条先生,又有一名杀人犯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