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语气格外沉重,话里话外的严肃让所有人皱眉思索。
什么人值得皇上这般大费周章,甚至举行宴会介绍,这简直就是向天下人公布来者的存在,就连二皇子都没有得到过皇上这样的重视。
姬淮双手微握,第一时间还是想到了那个人。
这么重要吗?
皇上没有多卖关子,张口喊道:“粲儿,你进来吧。”
亲昵的称呼砸在下方等着的臣子心上,不由一个咯噔。
聂恒听到这个称呼,脸色却一沉。
这个老家伙,若不是看在是清粲的生父,他绝对不会允许其他人这么称呼清粲的。可偏偏如今有了牵绊的恒王拿皇上毫无办法。
入口传来轻响声,似是有人在走动。
心思不定的各位迅速把目光转向入口,眼神定定地看着那儿,脑海里在思考后续怎么劝说皇上。这么看重的态度,很容易让他们产生威胁感。
来人用简简单单的一个玉簪束起了一半的墨发,剩下的发丝随着走动偶尔扬起,绝大部分紧贴住主人欣长的身线似万般留恋。
衣服是浅白色,上好的布料隐隐反射着浅浅的流光,在所有人的眸中形成一点亮光牢牢追着它的主人。滚边之上绣着精细的竹叶花纹,腰间挂玉,不管是多么朴素的搭配落在这个人身上全然一副高贵清冷的姿态,强大的气场湛然的风华无意中剥夺了在场人一瞬的呼吸。
在这之后,所有人才发现。
来人的容貌与众所周知的二皇子面貌竟有七分相似,哪怕眉眼间气质韵态截然不同,但那容貌之间的相似却不容否认。
这一刻,就算皇上还没有说来人的身份,光是这么一张脸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眼中反应过来后都是如出一辙的惊骇之色。
当年大皇子失踪后,所有人都认定他一个婴儿必死无疑,而这些年来姬淮的表现也让所有人心里有数。
怕是大乾的帝子已亡。
可是当清粲出现在宴会后,他们才发现。
天眷之子,果真气运深厚。
流落在外多年,仅凭一面,也能让人瞬间认定这就是帝子。
无人会反对。
清粲面色淡淡地从两边空出的走道穿过,好似不曾看见在场瞬间的寂静,在皇上几步之距停下后。
他拱手行了个礼:“参见父皇。”
清冷凉润的声音好似瞬间将所有人飘走的神唤回了,目光聚焦在清粲身上,无数双眼睛都是一个模子的灼热。
姬淮死死地盯着清粲,双唇泛白。
面上既有一丝脆弱之态,眸中却略带晦暗,心里压抑的是说不清的火焰,越燃越烈。似极致的欣喜,就像找到了缺失的另一半,多年来的空缺感被填满的一瞬间能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流泪。但另一边又是极致的愤怒,不管是对着清粲还是皇上,那种被亲近之人联手瞒住的情绪几乎要让他爆炸。
林弘失神地看着清粲从他身前走过,绣在衣尾上的竹叶格外清晰地印在了他的眼中,精巧的绣工与其主人恢弘的气场刚好相反。
更加深入心中某个角落,浅浅印下了一片小小的竹叶。
宋川的眼神就直接许多,火热的目光就这么一路伴着清粲停下。那抹久久难忘的殷红此刻微抿,稍露淡薄之色,与那日惊鸿一睹的温柔笑意呈现两种色彩,宋川心间微紧。
让他那般笑的人是谁?
聂恒握着酒杯的手上青筋隐隐暴出,他唇角轻扬略带柔色,眸底却隐隐约约浮现一丝暴戾,却又被死死压在心底。
那些不知好歹的兔崽子们的目光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度,清粲是他心尖的珍宝,这般被觊觎不外乎是另一种挑衅。
少了他十几岁的宋川他们在聂恒眼里就是兔崽子,而清粲的岁数早早就被他刻意忽略掉了,每次想起,聂恒就感到心塞。
许斌垂目,不再看向前方不远处的身影。
感到心跳回到正常节奏后,他才有些苦恼地皱眉。
帝子魅力这么大,突然想反水了怎么办?
皇上看着清粲压制了想站起来的冲动,他心中对流落在外多年的清粲心情极为复杂。
有着为父的愧疚,又有着为君的自豪。
抖着唇几次才流畅开口:“好,好,好!”
而站在姬淮身后几步之距的于蕊在清粲出场的那一刻,脸色就已经煞白如纸。
满眼恐慌与不可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日子让老朽掐指一算……
新到货的数位板这个小妖精天天在勾引朕^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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