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切~阿切~”
徐迩可怜兮兮的坐在床上,身上裹着两层棉被,抗拒的盯着陈知北手里的中药。
“喝了。”陈知北将药递到徐迩面前,表情严肃。
“能不喝吗?”徐迩并不娇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陈知北的药喝了之后,身上会出一身难闻的恶臭,和黑乎乎的汗。
徐迩发誓,自己打从进城之后,至少每周都洗一次澡,澡堂子的刘大爷可以作证。
“自己喝,中午吃酒酿丸子,我喂你,一会儿吃窝头。”陈知北将药在徐迩面前晃了晃,指了指厨房。
徐迩很纠结,在丢脸和酒酿丸子中间来回摇摆。
狠狠心,徐迩想到刚过年,要洗澡也是在家,除了陈知北没人会知道。于是决然的抢过药碗,一口气喝下。
陈知北接过空掉的药碗,点点头,“捂一会儿,两个小时后吃饭,酒酿丸子和酱牛肉。”
徐迩一听,乐了,开心地盖着棉被躺在床上。至于洗完澡才能吃饭这个问题,一个半小时以后在考虑也不迟。
一天后,徐迩就生龙活虎起来,穿着夹袄毛裤,站在大门口伸了一个懒腰,别提多舒服了。
“请问,这是陈大夫家吗?”
徐迩正要转身回去,就听到耳边有个非常甜美悦耳的声音响起。
徐迩转身,愣在了那里。
虽然徐迩眼睛看不到颜色,但是这并不妨碍徐迩知道眼前的人的长相。
皮肤应该很白,徐迩凭借经验猜测。五官精致柔美,柳叶一样的眼眉,上挑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妩媚的泪痣。
身材修长高挑,穿着一身时髦的职业套装。
不过最吸引人的还是美女脖子上,一个配着五彩丝绦的羊脂玉平安锁,迷人的柔美白色光晕,将美女的上半身完全笼罩了起来,就像是发着光的观音一样,让人有种要上去膜拜的想法。
“北子哥出去了。”经常有人来找陈知北看病,不过都是周围的邻居,一般的小病,老人们都还是比较信任中医。
女孩皱了皱眉头,不善的看了徐迩一眼。对于美女来说,这种眼光她见得多了,可是这样直白的到是第一次见,这让女孩感到厌烦。
徐迩看到美女的眼神,意识到对方误会了什么,连忙错开眼睛,然后发现,美女身边还有个老大爷,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咳,先进屋,北子哥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回来。”徐迩连忙招呼两人进屋,既然是来看病的,那就不能让人站在外面等着了,外面现在正飘着雪花呢。
“小兄弟,打扰了。”老人倒是一直笑呵呵的,进屋前还向徐迩拱拱手。
三人进屋后,徐迩拿出茶壶和茶叶,给两人泡了一壶茶水。
很快,一股子龙井的清香,沁满了整个客厅。
“好茶啊,这味道比一般的雨前龙井还要清香,少了一丝干涩,多了点余味。”老人喝了一口茶,赞叹道。
徐迩挠挠头,憨厚的笑了笑,“这是北子哥拿药草一起制的,所以味道和别的茶叶不一样。长喝对身体好,不过一次不能多喝。”
“原来如此,这次来的可真是值了,不白跑啊。”老人很开心,然后眯起眼睛,继续享受着这杯茶。
“陈大夫什么时候回来,我爷爷身体不好,我们也是听了中医药协会的孔会长介绍,才从香港来的。”美女显然对茶没有什么兴趣,事实上,若是现在手里的杯子放着咖啡的话,也许她还会品评一下,茶叶,对于长在国外的路嫣然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再过半个小时吧,他是去临街的菜市场买菜,买完菜就会回来。”徐迩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奇怪,看起来并不很相信陈知北的医术,既然不相信,又为何大老远的来这里找大夫。
“小伙子,我看你身上这块木牌很不错,我这个老头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个木牌能不能让我看看。”老人也就是路泽明,和蔼的看着徐迩,指了指徐迩脖子上的出入平安祈福牌。
徐迩一听这要求,就笑了。徐迩这块木牌在东台路很多人都看过,甚至有个老先生出到3000元,但是徐迩一直没有答应。先不说价钱是否合适,这是徐迩自己的第一件藏品,为他开启了新世界大门,徐迩自己都还宝贝着,怎么可能卖掉。
更何况,阴沉木这东西,向来是可遇不可求。不过若只是看看的话,徐迩也不是小气的人。
徐迩将脖子上的木牌拿了下来,放到桌子上,虽然木牌不怕摔,但是平常徐迩都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