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位贵人原因不明地一天天消瘦下去圣上很是着急,才全国帖皇榜找大夫。”话毕,拍拍手潇洒离去,深藏功与名。
“怎么样,要去看看吗?”宵蓝把人揽在胸前重新靠回背后的垫子上。
“去,父亲说罗盘最少要三天才能炼制好,反正金陵城离得也不远,去看一看兴许还有什么收获呢,而且我总觉得皇宫之中一定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衍衡伸出一根白净修长的食指绕着宵蓝垂在自己身前的黑发,黑白相间分外融洽。
“哦?怎么说。”宵蓝传音给彩霞让她准备行李和车马前往金陵之后,听见衍衡的说法很感兴趣地问。
“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天你来找我的时候,被你一袖子扇昏过去的那两人。”转过身将那一大把鸦羽似的黑发抱在身前,挑挑拣拣找出之前被其主人粗暴隔断的一缕。
“就那两个和你喝酒的登徒子?”任何接近媳妇儿的人,不论男女宵蓝都不会给他们好脸色,要不是不想惹事儿,早就把人一袖子扇到秦淮河里泡澡去了。
“你也好意思说别人是登徒子?!那你是什么?”指尖涌上灵力,将那断发补起来,一把扔到身后,衍衡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睁着眼说瞎话的人。
“我是你相公啊,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宵蓝双手捧着衍衡凉丝丝的小脸,很有实践精神地凑上去啃了一口。
“说正事儿呢!”对于随时随地都能亲亲和嗯嗯的天帝陛下,衍衡经常会生出悔不当初的感慨,可惜天界没有分居的说法,更没有和离的说法,都是长长久久一辈子。
“那两人是小王爷,当时没想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身上模模糊糊能看到一点类似魔气的黑雾,而且之后传送的时候我们不是莫名其妙地跑到了魔界吗?可能也是因为那一缕小小的魔气。”衍衡两个手指捏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说,“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淡淡的魔气倒是真的有。”
“原来是那两个小崽子,正好要去皇宫绕一圈,肯定能碰到他们,就算碰不到我也会想办法制造个偶遇,好好教训他们一下,告诉小孩子什么叫做‘别人的媳妇儿’!”宵蓝握拳激情澎湃地说道。
“你随意吧,我要睡一会儿了,昨晚没怎么睡着。”衍衡无力挥挥手,直接展开一个小型的传送法阵瞬移到软绵绵的大床上,一点都不想和胡言乱语的人待在一起,以免被传染了傻病,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宵蓝自然不会“冷落”了自家大宝贝,而且昨晚从船上消失之后连夜回去吩咐侍从收拾了些日常衣物,再到人界已是清晨,同样没怎么休息,眼下闲来无事,两人抱在一起补个眠不失为不错的选择。
天界的第陛下和天后在楼船上,周围都是粉红色的泡泡,气氛无比温馨,相较而言人界的皇帝和八卦传闻中的主角——某位贵妃就过得略凄惨。
以宵蓝两人的速度赶去从船上出现在金陵城不过几息之间的事情,因此并不着急,吩咐彩霞带着人手先行一步去寻一处干净的宅子充当落脚处,二人等睡醒了再追他们;殊不知他们不急有的是着急的人。
“皇上!皇上!秦淮河那边的守卫传来消息,又有人接了皇榜了!”胖乎乎的红袍太监捧着圆滚滚地肚子一路小跑着气喘吁吁地骨碌进了欢颜宫,行礼过后对着陪在消瘦到快没有人形的贵妃身边的身着一袭月白色绣五爪金龙袍子的人说道。
“哦,人要是来了先带他们去太医院,让陶大夫考验一番再做定论。”被称为皇上的男子,头也不抬地抓着躺在床上之人瘦骨嶙峋的手淡淡说道。要是几个月之前他也会激动,也会在心中升起几分希望,但见过几个没有真才实学只想着撞大运的草包之后,渐渐丧失了信心,只盼着能陪躺在床上的人儿尽量多的时间,直到命运将两人阴阳永相隔的那一刻。
秦淮河上抱在一起窝在楼船卧室的软床上呼呼大睡的两只还不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一生中最困(变)难(态)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