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之间,是那双目露寒意的星辰之眸。
薛芸婷呆呆的呢喃着他的名字,“......晋灼?”
是梦吗?在这生死之际,她怎么会见到远在上京的晋灼?
那双大手紧了紧她的腰身,薛芸婷的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听到对方一声轻叹后,周遭仿佛安静了下来,可唇上的温软却让她逐渐清醒,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她紧紧地抓住了那双有力的臂膀。
“晋...晋灼。”少女又叫了一声,语调温软,惹得搂住她腰。身的那双手猛然收紧。
薛芸婷抬眸看他,只见晋灼的双眸是从未有过的亮,他拉住她的手,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他将她护在身边,“没事吧?”
“没事......”薛芸婷这才发现,晋灼的身后有几十名侍卫,那些原本武功高强的黑衣人们,已然被晋灼带来的侍卫全部制服。
“王爷,总共二十位黑衣人,全都俘获!”番羽跨步上前,只瞟了一眼两人相握住的手,表情依然镇定,就是那双眸子还是不免闪过一丝诧异。
晋灼面色阴沉,唇角绷得紧紧地,声音染上几分隐怒,只丢出一个字,“杀!”
番羽表情微怔,“王爷,不需要留证据吗?”
晋灼眸光一沉,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是你做主还是本王做主?”
番羽忙低头道:“是属下逾越了!”
“带去另一边杀了,别污了人的眼。”最主要的是,别脏了她的眼。
“是!”番羽领了命令,一刻也不耽误。
薛芸婷这下终于是真的清醒过来了,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她低头看了看晋灼抓着的手,迟疑了一会,还是轻轻的一挣——
而这一挣,却让晋灼忽然倾身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半晌,那双眼下移,瞳孔一阵收缩,那双粗粝的大手突然按住了她的脖颈之处,只见他双眸微红,声音有些阴翳发颤,“谁伤的你?”
经过晋灼这一提醒,薛芸婷才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之处隐隐作痛,或许是刚刚那支箭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吧......她心头突然冷了下来。
自己差一点,也会死于非命了。
她下意识想要用手去摸摸那伤口,被晋灼直接拦住,他哑着声音,“别摸了,你马车上有药吗?”
“有。”
晋灼拉着她,“走,咱们过去吧。”
遇到黑衣人那会,那些侍卫见实力悬殊,便连连带着安阳侯他们一路后腿,早早就与薛芸婷差了一大截。
薛芸婷提上脚步就要跟着,但才走一步,脚腕处忽然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感,令她下意识的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脚受伤了?”晋灼眉头紧皱,语调里透着慌张,后直接将她抱起放到一边的石头上,又蹲下身子。
薛芸婷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想把自己的脚抽回来,却被人箍得结实。
“别动!”强硬的握住她的脚踝,晋灼将她的鞋袜一一摘下,温声道:“我们马上就是要成为夫妻的人了,你的脚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薛芸婷一顿,心跳莫名加速,倒也没再反抗。
感受到对方没有再反抗的意愿,晋灼的唇角勾了一下,“今天倒还挺乖。”轻轻揉了几下脚腕处,他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可能是伤到经络了。”
薛芸婷只觉得自己的双颊之上热得发烫,脚踝上那双粗粝又温暖的大手,还有刚刚晋灼说得那些暧昧的话,都令她的心底一片悸动。
她清亮的眼底只映出晋灼一人,目光慢慢下移,见他嘴角上扬,神情温柔专注,薛芸婷一下就想到了不久之前的那个吻......
于是,她的脸就更烧得慌了。
晋灼正低着头替她揉着脚踝,丝毫不知道薛芸婷此刻的心理活动,替她又揉了好一会,他才给她恋恋不舍的穿上了鞋袜,心底忽然上升一股郁气,若不是还有安阳侯他们那一伙人等着,他只怕是恨不得可以在这林子里再多呆上一会。
他弯下腰将她一把抱起来,眼神灿然,脸上的轻柔凝结在了眼底,“若不是还要和安阳侯他们汇合,我倒是宁愿和你在这多待上一会。”
薛芸婷看着晋灼的眸子,心头顿时一热,像是触及到心底的柔软,她喉头微微哽住,缓声道:“你就那么喜欢我吗?”
晋灼闻言,脸上褪却了所有冰冷,唇角上扬,笑容暖了几分,“见到你,我便只想和你一人共度余生。”
她眉目清亮秀丽,双颊微粉,和过去的态度的不同,虽然还是稍有些扭捏样,可她的眼神里柔光一片,这样的模样,几乎就是一种对两人之间关系的默认,晋灼笑意止都止不住,又将自己的下巴放到她的头顶之上。
晋灼呼吸不稳了一瞬,片刻又是一声满足的喟叹,“你可知道,当你主动抱我的时候,我有多欢喜,你呢?欢喜吗?”
薛芸婷略一思忖,轻轻的靠着他,唇畔抿了一下,不由得娇声道:“自然是欢喜。”
可片刻后,她忽然又道:“这里离上京还有好一段距离,你怎么会突然到这?”
“最近朝中不稳,皇上又忽然立了你父亲为都察院左副御史,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自然是除之而后快了,我猜到那些人定会有所作为,所以便打算亲自过来接你们。”晋灼边说着边走着,还不忘将人牢牢的扣在怀里。
薛芸婷觉得有些紧了,稍稍动了下,但下一秒又被紧拥着,于是她干脆不动了,老老实实的待着。
只是,她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忽然诏安阳侯,她和晋灼怎么就被皇上忽然赐婚。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问出了口。
“皇上圣心难测,我又怎么能知晓,不过我和你的婚事,倒是我向皇上求来的。”晋灼说的倒是坦坦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