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何哲点点头。
终文光本来以为何哲会给出更多的反应,惊讶亦或者是不信任,结果等了半天,除了一个“恩”,什么都没等来。
“不……质疑我一下?”这会换终文光不明所以了,“理论上这时候不都应该咄咄逼人地说什么‘那就是你的声音,怎么可能不是你’,或者是‘你以为我会信’之类的话,接着我开始哭,然后你甩开我转身离开什么的?”
何哲这会儿很想给终文光一个脑瓜崩儿,忍了半天总算是忍住了,带着一种体贴客户的人文关怀,提问,“喜欢……这种情节?喜欢就跟我说啊,我给你创个世界。”
何哲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的。
那天他没有觉察到不妥,大约是因为当时的情绪太不稳定了,况且当时的感觉,真的跟一闷棍拍在脑袋上一样。
后来估计是那一下打击太大了,何哲一直没能缓过来,就一直没敢问终文光一句,当时他到底在忙什么。
紧接着就是一系列的抑郁症复发,各种不适反应。那会儿他脑子里面早就乱套了,怎么可能还顾得上思考那通电话的蹊跷。
何哲现在之所以这样淡然,有一部分因素是觉得,之前他的思维方式是有问题的。
即便表面上不说出来,但是心理上他总认为,终文光的出现,补全了他拼图最核心的那部分。
然而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在赌。
没有人有义务成为别人的一部分。的确,他们可以乖巧又听话地维持成一个固定的形状,短暂弥补了你的缺失;但是他们也有权改变形状,有权离开,有权去完成他们自己的拼图。
伴侣可以帮你递上一片拼图碎片,但是他们不应该成为那一碎片。
如果电话里的人真的是终文光,那么就是他赌输了。赌输了是有必要怪一下是拿到的牌太烂,但是决定坐上赌桌的,还是他自己。
更不要说,电话里“终文光”的行为,本来就有些太过冷淡了。哪怕只是普通朋友,恐怕都不会那样淡漠,更何况是终文光。
终文光没想到这种事情,何哲还能没正行起来。精准地对着何哲腰侧的一个位置拧了一下,那个位置似乎对于何哲来说,就跟痒痒肉差不多,不过只是挠痒痒的话,何哲是没有什么奇反应的,必须得拧。
终文光也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发现这么一个位置的,反正一拧何哲就总是瞬间投降。
“错了错了错了,”何哲赶忙去抓终文光的手腕,“宝儿,别碰这儿。”
何哲一直没告诉终文光的是,那块地方压根就不是他的痒痒肉。之所以每次都很快投降,是因为那个地方再多拧几下,他就要起反应了。
何哲之前是一个表面上很矜持的人,自然不能允许青天白日在终文光跟前起反应这种事情,所以躲得都特别快。
可是现在的何哲,跟之前岂是能同日而语。
仗着自己腿长,两条腿一勾一锁,直接就把终文光禁锢在跟前了。
他的手覆盖上终文光的手,都停留在腰侧的那个位置,“文光,这么久了,我跟你说句实话吧。”
终文光以为何哲要说的是那通电话的事情,瞬间严肃认真起来。
“你拧这里,其实我是不觉得难受的。”
终文光:“……”
谁要听这种实话?
说着何哲拉着终文光的手从腰侧一路向下,停留在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难受的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