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应该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队里有些人在想着另一队的情况,纵使沈可居讲得真的不错,但终究对于一部分人来说这是第一次见沈可居,还是对他的能力存在质疑。
付沚听见这话没多说什么,她相信沈可居的实力,而沈可居也无需证明自己。
一路上,付沚都加快脚步跟在沈可居身后,沈可居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她耳中。
付沚到底还是没多想,她一直紧跟着沈可居。
“老师,这里的'臣'字为什么这么小还靠右啊?”刚刚那个想着老吴那队情况的同学指着一件文物提问道。
付沚看着她上挑的眉毛,便知道了她的用意。
简单来说,挑刺儿。
“臣字偏小靠右,以示臣子对君主的尊敬。”
那位同学又走到另一件文物前:“这里也有知识点吧,老师可千万别因为不需要对我们负责就不善始善终啊。”
......
沈可居笑笑,付沚不知道他打不打算说什么。
付沚见他这样,拿着纸本的手,指尖微动。
“每个展室要讲解的文物都有很多,沈老师只是选了更有代表性的文物去讲,再者说我们主要学的是如何讲,而不是讲什么。”
付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语气所致,和刚刚做讲解演示的声音判若两声。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付沚。
一时之间,大家的目光都投在自己身上,付沚却没表现出半点不适,仍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那人轻哼一声:“有些人明明不是我们系的却要过这边来……怕是别有用心吧?”
这里还有谁不是和她同系的?
她在说谁,一听便知。
付沚才要开口,沈可居便先低笑道:“看来我这个历史系的倒是来添乱了。”
那位同学一下子说不出来话,脸沉了下来,默不作声。
“大家都可以靠近点听,这是个人选择,”沈可居说这话的时候面向大家,语气平平,“讲稿一天不背自己知道,三天不背老师知道,一周不背游客知道,还希望大家先把自己手里的讲稿各自熟悉,才好做进一步了解。”
一队的同学不仅对沈可居的好感有了极大提高,也又一次刷新了对付沚的印象。
付沚看向沈可居,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出来实习,发现问题没错,是好事,值得鼓励。”
那位同学再度看向付沚,眼神里充满挑衅。
付沚则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不过,”沈可居看向那位挑事儿的同学,后边说的话,温度低了不知道几度:“这儿闻不得硝烟味,倘若滋事,还请移驾别处实习。”
那位同学洗掉了脸上的得意,往自己的朋友身后站了站。
她朋友尴尬地笑了笑,示意大家继续。
一趟下来,中间遇到了一趟老吴的队,刚刚那位同学拉着自己朋友去了老吴的队,沈可居就当没看见。
算上休息的时间,这一趟下来差不多总共三四个小时。
这里有很多个展室,每个展室都有要细讲解的文物,哪怕不是全部文物都讲过来,但还是实打实地讲了好几个小时。
也难怪沈可居要带上个保温杯。
其他同学甚至有的走到后面嚷嚷着走不动了,还有今天穿的鞋不对中途去休息的。
付沚今天穿了一双比较舒服的鞋,走下来脚掌也有点发酸,但难得沈可居带这一趟,她坚持得比较好,一直走在前面,边听边记笔记。
从最后一个展室出来,付沚把小小的笔记本装进包里,背好包之后揉了揉肩。
肩膀上背包带的地方十分酸痛,很难想象沈可居怎么做到这么轻松的。
“佛像馆那边你们不用管,里面的东西不好讲。”老吴的声音传来,他带的那一队和他们相遇了。
意思也就是说,目前他们还讲不好。
沈可居刚才带他们去那边走了一圈,简单挑着几件文物讲了讲。毕竟对于那个展馆里文物的基本文化内容他们没具体学过的的确不懂,等以后有能力了、感兴趣了再慢慢去了解。
“今天就到这里了,大家有缘再见。”
有位听得意犹未尽的同学问了句:“沈老师,什么叫有缘?”
“万发缘生,皆系缘分。”
大家都和沈可居道别。
不知道是不是付沚的错觉,沈可居转身半周,像在找什么,下一秒便和她对视了。
再下一秒,沈可居移开目光转身走了。
他的背影看上去似乎很孤独,一词以蔽之——
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