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蓁松了一口气,不想?他来的第一日?,就被挫了锐气,便又带着他去了城外,看周智的良田。
“本宫上回还让人给大人稍了些红薯,如今大人来了洛中,想?必也没见?到。”穆蓁让宁朗捡了一筐回侯府,“赵大人刚好,想?必还未收拾妥当,午膳便留在侯府用罢,刚好可?以尝尝。”
赵坤这?回倒没拒绝。
下?了马车后,直接去了农田视察。
穆蓁坐在马车内候着,等赵坤进来时,穆蓁差点就睡着了。
“大人来了,本宫终于可?以偷会儿闲。”穆蓁将帘子放下?,这?才问起?了京城之事,“兄长的身子如何了?”
赵坤眸子几不可?察地一闪,答道,“还是老样子。”
“父皇呢。”
“都挺好。”
穆蓁终于放心,便没再问,马车一动,便又同赵坤道,“午后本宫再带大人去看看杨皓的棉布。”
赵坤点头,“好。”
“赵大人还认识钱老板吧,上回我向你讨教如何整治鸣凤楼时,你见?过?一回。”
赵坤答,“臣记得。”
“本宫让他去外地置办了良田,等季节一道,便开始播种周智给的种子,还有杨皓的棉布,本宫也给了他......”
这?些赵坤来之前?,都了解过?,却也没有去打断她,认真地听着。
穆蓁说了一路,到了侯府,该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了,便道,“赵大人先用膳吧。”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前?厅,萧誉已经坐在了那。
穆蓁习以为常,并未觉得意外。
赵坤的目光在看到那张脸后,脚步稍顿。
明德上回从京城回来后,便将萧誉在洛中的消息告诉了北帝。
赵坤那日?正好在殿前?。
一个南陈的皇帝,跑来了北凉便也罢了,还到了条件最恶劣的洛中。
没人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北帝却难得地沉默了一阵,一个字也没说。
赵坤前?来洛中的那日?,北帝找了他前?去,“萧帝是何原因去了洛中,朕知道,你心里当也清楚,不外乎就是当年的那桩孽缘,朕倒没有想?过?,他一个皇帝能如此低头,执著到现在,往后如何,朕怕是管不到了,全在穆蓁那丫头的一念之间?。”北帝说完,便深深地看着赵坤问,“你当真还要去?”
赵坤回了一句,“臣心系北凉,心系百姓。”
北帝便叹了一声,“若真如此便是好,旁人朕也放心不下?,如今太子病重,公主早晚得回来京城,到时的洛中,朕便交给你了。”
赵坤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臣领旨。”
赵坤离开晨曦殿,连夜出发。
坐在马车上,手里紧紧地攥住了一方印章。
当年的事,她忘记了,他不会忘。
父亲因受贿被查,悬梁自尽,北帝念及赵家几代忠良,留给了他们一份体面,并未追究。
可?到底是为家族蒙了羞。
自那以后,他便躲在茶楼里不敢见?人。
直到那日?,他手里那枚父亲的印章滚落至地,被她捡到,她弯下?腰将那印章递到了他手上,看着他道,“本宫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是位好官。”
他答应过?她,这?辈子会做一个好官。
为国?为民,在所?不辞。
旁的,不该他肖想?时,他便不会去想?。
赵坤对?萧誉的印象并不好,也曾公然表示出了自己?对?他的敌意。
这?回倒是心平气和地走过?去,对?萧誉轻轻点头示意,算是打过?了招呼。
屋里的座位有限。
周智也没想?到今日?赵坤会过?来,便临时在萧誉那张桌前?,加了一个位置。
穆蓁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两人之间?似乎有过?过?节,正欲再让周智换个位置,却见?赵坤已经坐了下?来。
对?面的萧誉也没什么表情。
穆蓁心头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生怕两人在那屋里怼上,也没心思用膳,草草吃了几口,便想?出去候着赵坤。
赵坤也明了,搁下?筷子,正准备起?身,对?面的萧誉却突地问了他一声,“穆淮宇最多能撑到何时?”
赵坤心头一震,猛地看向他。
萧誉面色如常,“你瞒不了她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跃跃子想早点完结,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