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云岫见梅芊芊长得粉雕玉琢乖巧可爱,很是喜欢,让丫鬟给了她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听闻梅芊芊想念祖父祖母,特来拜见,便自荐要带着她去。
当日梅宣被赶出梅家,但梅父并没说将孙女也赶出梅家,是梅宣夫妇执意要将女儿带走的。如今梅芊芊回来看祖父母,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
梅芊芊跟着三姑到了祖父母跟前,磕了头问了安,将丫鬟帮她捧着的一篮子橘子接过来,道:“家中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见街上的橘子新鲜甘甜,芊芊特意买了些给祖父祖母尝尝。”
坐在上首的老头老太太都道:“还是芊芊有孝心!”慈眉善目的笑着叫她走近些。梅芊芊看一眼两位老人,不慌不忙走上前,这次她可是看清了,祖父脸上的笑是真的笑,眼神也是真的慈祥,而祖母何氏虽然唇角带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满眼都是嫌弃和阴鸷。
何氏是梅老爷的续弦,生了梅家二爷梅昊,却因梅宣少年出众,处处压着梅昊一头,她恨毒了梅宣,连带着也不喜欢梅芊芊。
“芊芊回来做什么?可是你父亲又惹了什么祸事?要我们给他擦屁股?”何氏的声音有些冰冷,问得毫不留情。
梅芊芊露出个天真懵懂的笑容,“多谢祖母记挂,家中一切都好。不过是芊芊想祖父祖母了,过来给祖父祖母拜个年,愿祖父祖母新年里身体康健事事顺心。”
“好孩子,有心了!”梅老爷敲了敲烟袋里的灰,冲老太太使了个颜色。
孩子们过来拜年都有压岁钱,老太太虽然心里不愿意,但也不敢在老头子面前露出来,在袖子里摸了半天,摸出个装着两个小银裸子的小荷包递给梅芊芊。
“这是给你的压岁钱,可别弄丢了!”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
梅芊芊没有推拒,大方接过,随手将荷包打开,把里面的两个小银裸子倒在手心里,一脸欣喜的道:“谢谢祖母!”
梅老爷看着大孙女儿手里的银裸子,皱了皱眉,从袖子里摸出只小金羊递给梅芊芊,笑道:“今年是羊年,祖父给你个小羊带带!”
何氏看着那金羊,心疼的眉毛都直抽抽,忙阻止道:“你给她那个做什么!那么贵重的东西,拿丢了可怎么办?”她恨不得一把将那金羊抢回来,她的宝贝孙子都没得着的东西,她可舍不得给梅芊芊。
梅老爷没言语,淡淡看了老太太一眼,何氏顿时闭上嘴,她和梅老爷一起生活了几十年,那眼神她一看就懂,知道老头子是生气了。
梅芊芊只当不知道这些官司,笑吟吟接了金羊,又给祖父祖母磕了个头,“谢谢祖父祖母!”
梅云岫在一旁冷眼看着,觉得他爹这般看中大孙女儿,应是对大哥还有些不舍得,忙笑道:“爹,您就让大哥回来吧,您看这么乖巧出色的孙女,如今您也一年瞧不到几回,多可惜啊!”大哥和她关系好,要是回来了,她在娘家也多个助力。
梅老爷瞪女儿一眼,气呼呼道:“那个不孝子,除非他改了那些个臭毛病,改了性子,否则休想踏进梅家大门!让他回来,还不把这点儿家当都给我败完了!”
梅芊芊眼睛亮了亮,虽然祖母不待见他们,但祖父却还是将父亲当儿子的。
梅老爷又和孙女说了会话,下人来禀有客人来,这才让梅芊芊下去,梅云岫和梅芊芊刚出了院子,老姨娘那边派人来找梅云岫,梅芊芊便自己跟着丫鬟回二房的院子。
一进院子,便听得男人高谈阔论的声音,梅芊芊眼中露出些鄙视,她这二叔也就能吹吹牛,真要上了考场就不行了。
梅芊芊站到父亲身边,轻声问道:“爹,那事你跟二叔说没有?”见梅宣怔了怔,她便知父亲还没说,忙道:“爹,你早些说了咱们早些回去,娘还等着呢!”
梅宣被逼无奈,只得打断梅昊的长篇大论,轻声道:“二弟,我今日回来,是想像你们借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