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先去禀告宫主,立刻就去!”侍卫长站起身,吩咐副侍卫长去向宫主禀明情况,自己则带人到主入口阵法处检查。
谢修竹刚离开那两人的视野范围,就猛然提速,往连通禁地阵法的寒池处奔去。
幸好这一路上都较为偏僻,没有其他人碍事,谢修竹一跃跳进寒池,穿过池壁,白色的小老虎果然蹲在一处湿漉漉的岩石上,正百无聊赖地舔着爪子。
“琥珀!”谢修竹松了口气,幸好柳和风兄弟比较靠谱,按他说的将琥珀送来了,“咱们立刻离开寒羽宫!”
琥珀愣了几秒,但见谢修竹竟然没有从寒池阵法原路返回,便知中间出了变故,也不多问,跟在谢修竹身后游出寒池,随即被少年抱进怀里,纵身提气往寒羽宫西门奔去。
此时最好的情况,莫过于西门的守卫被谢修竹糊弄着,直接将他放走,最坏的情况,则是谢尊庭及时得到消息,察觉不对,下令封锁寒羽宫所有出入口,谢修竹被拦住无法脱身。
当谢修竹终于赶到西门处时,情况却是……不好不坏。
带人拦在西门之前的,竟是谢擎松。
寒羽宫的围墙并不算高,毕竟都是修真者,修得再高也无济于事,真正拦住谢修竹的,是门口处的阵法。
他心中虽然后悔没有让柳和风提前破解掉出宫之阵,但此刻倒也不是毫无办法。
他在离谢擎松尚有十多米时,从半空中飘然落下,怀里抱着琥珀,脸上一派淡然:“擎松,你这是何意?”
谢擎松虽说这些年在宫中颇有地位,但相貌随了中上之资的罗婉秋,只能说是端正顺眼,身上气度也有种挥之不去的小家子气,平时单看还不觉得,这时与谢修竹面对面站着,周身仪态高下立判。
其实放在几个月前,两人未必就会有如此大的对比,谢修竹虽说占了外表的便宜,但性格怯懦天真,比谢擎松更撑不起场子。只是如今他已重生,被前世的种种遭遇磨练过一遍,又有了反逆的决心和倚仗,强压下天性中的软弱后,沉稳从容的气场方渐渐显露了出来。
谢擎松身后站着十多名筑基期的侍从,皆是罗婉秋私下笼络,名义上是侍卫,实际上更像是私兵,只听从罗婉秋和谢擎松的命令,对寒羽宫——的少宫主,并不放在眼里。
原本西门处的侍从们看也不看旁边气氛微妙的场景,仿佛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想必也是早被谢擎松打点好了。
“哥哥,方才我听说有人假冒你私闯禁地,正准备带人去找你呢,怎么这般巧合,竟然在此处碰上了?”谢擎松装作一副极其惊讶的样子。
谢修竹心道寒羽宫四道宫门,南门正在举行大典,北门临近禁地守卫森严,若我真做了什么,便只有西门、东门可走,说是巧合,东门说不准却是你母亲亲自带人候着我呢?
“擎松,我确有要事,只是这件事情是父亲亲自吩咐,不好与外人多说,眼下我须得抓紧时间出宫去办些事情,你莫要阻拦。”谢修竹看着谢擎松的眼睛,说起谎来眼也不眨。
虽说经历了前几次的事情,罗婉秋和谢擎松都重新审视了谢修竹一番,不再将他当做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却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谢修竹会去偷取秘境钥匙。今日守在宫门处,想的也不过是将私闯禁地的罪过坐实在谢修竹身上,顺带找机会检视谢修竹有没有服下化形丹罢了。
“父亲吩咐的?”谢擎松神色不虞,阴测测道,“父亲怎么会找你做事情?我不论修为还是头脑,可都比你强了太多,若真有什么事情,父亲也应当先想起我才对!你休想诳我。”
谢修竹心中嗤笑谢擎松的脸比盆大,面上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看来只有与你分说清楚了,否则误了事,我俩都要被怪罪。”
说完,他将琥珀放在地上,然后冲谢擎松招招手,示意他近前一步说话。
谢擎松半信半疑,但谢修竹修为比他要低两层,完全不足为惧,便近前了几步。
“事情是这样的,”谢修竹压低了声音,似乎真的是怕被旁人听了去,“父亲让我去禁地找……”
对方声音低微,须得仔细听才听得清,加之关键词即将出口,谢擎松不禁更专注了几分。
说时迟那时快!
漆黑的长剑凭空出现,俊秀少年手腕一翻,锋利的剑刃便搁到了继弟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