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司徒文轻下马对他点头问候。
这就是司徒琴啊,晓唯一边翻身下马,一边打量着他。本来不俗的容貌却一脸痞气,眼白微红,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俗话说观相识人,这司徒琴一看就是纵情酒色的主。
“水月教少主林公子大驾光临,我司徒家真是蓬荜生辉啊,”司徒琴笑着对方林澈抱拳一礼。
“二公子客气了,”方林澈礼貌性的点点头,十分自然的牵住晓唯的手,说:“这一路辛苦了,一会儿你好好休息下。”
晓唯知道方林澈这是做给司徒家的人看,让他们以为自己只是水月教少主的宠妾之流,好放松对自己的注意,于是也作虚弱状对着方林澈点点头。
司徒琴带着方林澈和晓唯去到客房,告知他们明晚将在正厅为少教主接风,然后就出去了。
晓唯打量这房间,司徒琴看来已经彻底认为晓唯就是方林澈的宠妾,居然把他们两人安排在一间客房。
“还好,是套间,”晓唯打开一扇门,看到里面还有房间这才放下心,“文轻,你看…”她习惯性的转头,却不见司徒文轻的身影。
“这里是司徒家,司徒少侠自然是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方林澈走到晓唯身边说。
“哦,也是……”晓唯也明白,只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司徒文轻一直在她身边陪伴,现在突然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有些不习惯。
“雪儿?”方林澈见晓唯低头不语,有些担心地叫她的名字。
“我没事,”晓唯丢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事不想,把注意力转到眼前的正事上来,“二皇兄,除了司徒琴,你认为还有谁跟水月教有关?”
“不好说,要等明晚宴席上见到司徒家大部分人后才好判断,”方林澈说道,“雪儿,你不要多想,先去休息,我会妥善处理的。”
骑了一天马,晓唯确实也有些累了,稍事洗漱后就进里间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日上三竿晓唯才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一看,晓唯惊喜的看到外面居然在下雪!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白雪,天地一色,皆是苍茫。
“二哥,外面下雪了!”晓唯穿戴整齐后急急忙忙地跑到外间喊着,谁知却看到外间空无一人。
晓唯走到院中拉住一个婢女问:“林公子人呢?”
“他一大早就跟二少爷出去了,吩咐您醒了后给您准备膳食。”那个婢女毕恭毕敬地说。
“哦,这样啊,那你先下去吧。”等那婢女下去后,晓唯挽起袖子自己一个人兴致勃勃的开始玩雪。
不一会,一个圆头圆脑的雪人出现在树下,晓唯用本来准备给马儿的胡萝卜做了雪人的鼻子。
“姑娘,该用午膳了。”婢女布好饭菜,真准备离去,晓唯拉着她问:“林公子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奴婢只是个下人,林公子怎么会对奴婢说呢?”
“那,你家大少爷现在在哪?”
“姑娘,奴婢只是个下人…”
晓唯见问不出来什么,只得让她离开。
“怎么一到司徒家这两人就各自跑得没影了…”晓唯郁闷地吃完午饭,开始思考干脆不理那两人,今晚就趁着他们宴席的时候自己借着冰冥虫的帮助夜探司徒家好了。
想到做到,于是晚上有人来请的时候,晓唯就推说自己连日旅途劳累身体有些不适,不参加宴席了,然后坐在院子里等待时机,等那些人酒过三旬后晓唯就行动。
此时雪已经停了,月亮高挂夜空,树上的一枝腊梅傲雪迎寒吐着芬芳。
晓唯抬头仰望夜空,明月下几颗星星稀稀疏疏。在怀清上仙那里学的观星之术终于派上了一点用场,此地与晓唯所在的人间记日方法不同,她一直都是靠星象来判断日期的,而今日,正是晓唯的生日。
“哎,有生以来第一个孤单的生日呢……”晓唯叹了口气,情绪有少少低落。以前过生日的时候,都有同学家人朋友陪伴,一群人闹哄哄地吃吃玩玩,哪像现在,形单影支。
“叹什么气呢?”司徒文轻浅笑着从回廊走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
“文轻!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不舒服,就来看看,”司徒文轻在晓唯身边坐下,把手中的酒壶递给晓唯,“尝尝,司徒家祖传秘方酿制的果酒。”
晓唯接过来闻了闻,“嗯,闻起来就好香,”然后轻轻抿了一口,“好甜啊…”像果汁一样,晓唯不禁多喝了几口,不一会,一壶酒就下了一大半。
“别喝那么快,小心醉了。”
晓唯点点头,又喝了一口酒。
她的脸颊被酒意熏得微红,月色照着她月牙色的衣裙,像极了从月宫里偷了美酒下凡的仙子。
司徒文轻不由自主的靠近晓唯,吻上她的唇,唇齿轻碰间,满是果酒的清甜。
等司徒文轻放开她后,晓唯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是被司徒文轻吻了吧?而且,貌似,这是她的初吻……
“你、你…”晓唯觉得头脑晕乎乎地,看着司徒文轻温柔浅笑的脸,“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司徒文轻握着晓唯的手,轻抚她的脸庞,“我递给你的酒说喝就喝,不怕我下了药吗?”
“你说什么啊?”晓唯觉得头更晕了。
司徒文轻扶住晓唯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神略带忧伤却又有些欣慰,“你竟是如此相信我吗……”
晓唯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眼前的司徒文轻渐渐模糊,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司徒文轻搂住晓唯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大哥,看来这三公主对你蛮好的吗?那么相信你,毫不怀疑就喝了,”司徒琴的身影从阴影处走出,一副幸灾乐祸地表情说:“唉,三公主真是可怜啊,她要是知道大哥你本来就是去当奸细的,不得伤心死啊…”
“够了。”司徒文轻声音冷到极点,“方林澈那边怎么样了?”
“放心,有大哥你的配合,就算他武功盖世又怎么样?还不是乖乖落入我们的圈套,”司徒琴笑嘻嘻地说,“谅他也想不到我们司徒家根本不是什么分成两派,而是早就跟右护法达成了协议,假意归顺朝廷投在太子麾下,伺机里应外合一举推翻方式皇族的统治。”
“别说废话了,”司徒文轻小心翼翼地抱起晓唯,“走吧,右护法要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