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都是年轻人,玩心重,魏莱的提议得到大家一致同意,分工合作,奈特利和弗兰克捡柴,魏莱和兰斯剖鱼,爱玛、莉迪亚和哈莉特把作料和餐盘拿出来。
其实,魏莱不懂剖鱼,只是在菜场看鱼贩子做过,兰斯带了把小刀,很锋利,也没想给她,怕伤了她的手。周围没人了,兰斯拿着刀,按照魏莱的指示在鱼肚子上划一刀,还抬头冲她笑:“我可不能伤了梅耶尔先生这双手,这点小事还是让我来吧。”
鱼清理干净,只用盐码一下就烤,缺少调料,味道很一般,但是众人却眼巴巴地等着,仿佛是一道山珍海味。
两条鱼都不大,每个人都只分到了一点鱼肉,魏莱把鱼皮撕下来,爱玛看见便照做,哈莉特没在意,一口咬下去,鱼皮被烤制过后的苦味一下冲入口腔,苦得她五官都皱在一起,把大家都逗乐了。
原本计划下午三四点就回家,吃着烤鱼,聊着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直到天又下起雪才急忙收拾东西上马车。
魏莱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她还是第一次像今天这般神清气爽。虽然玩了一天,但一点疲惫感都没有。魏莱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对面的那户人家灭了蜡烛,整条街上便只有她这间房还有光亮了。
她拿出《每日晨报》回给她的信,又看了一遍,才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不用帕蒂三番五次叫她起床,自己一早就起来了,精神奕奕地坐在书桌前看书写字,无论谁一眼就能看出她心情好,吃过午饭,又推着贝茨小姐外出散步。
贝茨小姐的腿伤好多了,再过一个月应该就能痊愈。
件件都是好事情,魏莱心情好,话就比平时更多。
她正推着贝茨小姐的轮椅,说到昨天聚会钓鱼,爱玛走了过来。
爱玛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眉宇间都是愁绪,看起来像是被人欺负了。她一见魏莱和贝茨小姐,还要强颜欢笑,一个劲儿强调她没事。
魏莱不好多问,匆匆跟她道别后,推着贝茨小姐继续往前走。
逛了一圈,回到家里,开门的时候,帕蒂说伍德豪斯小姐来了。
爱玛坐在客厅里,垂头丧气的。魏莱安顿好贝茨小姐后,拉着她进了卧室,给她倒了杯茶,没有一开口就问她发生了什么,东拉西扯说了半天昨天的聚会,爱玛这才开口了。
昨天,爱玛回家后,奈特利先生突然也来了,爱玛以为他是来探望爸爸的。
可是,奈特利先生是来找她的。
“爱玛,我要像过去那样,认真地跟你谈一次,不管我说的话你喜欢还是反感,可是我不能眼见你做错了事,怕你生气,而不劝你。你知不知道今天在湖边,你和弗兰克·丘吉尔的谈话有多糟糕?”
爱玛经他一提,立马想起了弗兰克暧昧的眼神和语气,可是她并不爱弗兰克,认为这不算什么大事,想一笑了之:“我跟丘吉尔先生是朋友,那只是朋友间的玩笑而已。”
奈特利却更加生气:“你认为那只是朋友间的玩笑吗?我很明白弗兰克·丘吉尔的想法,但是我认为他并不是真的喜欢你。作为一个有教养,有涵养的小姐,爱玛,你的行为非常糟糕!今天只是朋友间的聚会,我相信谁也不会乱说什么,但是,如果是在陌生人面前呢?这些话我自己不爱说,你也不爱听,可是,只要我还办得到,我就必须指出你的错误,跟你讲实话,或许你现在不理解,但是你以后会理解的。”
“我以后也不会理解!”爱玛大喊道,“你就知道教训我,你自己呢?阿米迪欧小姐都跟我说了,那年你们去海边度假,你整天和他们姐弟在一起,和他们一起游泳,他们的父亲还教你钓鱼,你还给阿米迪欧小姐钓了一条鱼。”
爱玛说这话时的神情和语气,让奈特利先生大为震惊,他无言以对,心里乱糟糟的,不想再说什么,匆匆告别离开了。
爱玛哭了一晚上,第二天,去了朗道尔,本想找维斯顿夫人说话,但维斯顿夫人精神不好,她不便打扰,在路上遇到简,原本不想告诉她,让她看笑话,但是,走到贝茨家楼下,爱玛鬼使神差般敲了门。
等爱玛哭完,魏莱给她打了盆热水洗脸。爱玛发泄一通,情绪慢慢平静下来,这才觉得难为情,急忙要走,魏莱拉住她:“要不要我陪你去唐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