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央安安分分的坐了一会儿,在看到宁鸿业离开座位的时候再按捺不住自己的想法。
她捂着肚子准备起身,果不其然宁钰谦抬起头问:“去哪?”
阮央苦着脸回:“茅房。”
宁钰谦的手顿了顿,随后笑笑?便让她走了。
她要去茅房……他总不能跟着。
小核桃想跟上来,阮央脚底生风走得飞快,没多长时间就把她甩在身后。
阮央追上宁鸿业的时候,他恰巧从恭房出来。
月色正好,弦月弯弯,阮央抱胸倚在树边闲闲看着他。
宁鸿业原本想着绕过她回去,但看着阮央那笑的讨打的表情步子又退了回去。
“淮安王殿下。”阮央仰起头喊他:“殿下可好?”
她语气很是不屑的样子,甚至眉梢挑起,有些讽刺。
宁鸿业皱了皱眉,不悦道:“阮小姐有何事可以直说?本王并非不讲理的人。”
阮央抬起手理了理鬓边的头发,“殿下呀殿下,我没事儿就不能找您了?”
宁鸿业白了她一眼,“有话直说。”
阮央拍了拍手,强自镇定的说:“殿下果然好胆识。”
宁鸿业显然不吃她这套,他点了点头就默不作声的静待下文,想着阮央究竟还有什么话想说。
阮央想了想,最终决定直言不讳:“我想出宫。”
“……????什么?”
宁鸿业显然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
“王爷帮我出宫,条件随你开?。”阮央逼着自己直视他,面上很是淡定:“王爷应该知道,这样的机会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宁鸿业挑眉:“什么机会?”
阮央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压低声音:“王爷应当知道陛下很宠我,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趁此机会敲诈我,若是我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提醒着宁鸿业快点来敲诈她。
宁鸿业一噎,无语的看着她。
他哦了一声,问然后呢?
……然后?
阮央有些懵。
她真的没什么底气和宁鸿业谈这件事。她也只是在赌,赌宁鸿业恨宁钰谦。
见?阮央不说话,宁鸿业摇了摇头,有些惋惜。
他那个十一弟,真的是情路坎坷。
“这样吧,三日之后的这个时候,你来这里找本王。”宁鸿业想了想,决定将这件事情缓一缓。
阮央能发疯,疯了之后他那个十一弟能把人护住。可他不能,他若是做错了事情,牵连的就是太后。
阮央忙不咧跌的点头,嘴上答应的极其好听:“王爷您放心,我一定会来的。”
宁鸿业皱眉打量了她一会,脸是极好看的,看着也不像个蠢人。可怎么这种?事情,偏生就有胆子和人说?……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有脸无脑吧?
他摇头晃脑的回到了席间,还十分有闲心的给宁钰谦敬了几杯酒。
宁钰谦心?情颇好的饮下,席正中间的位置有许多舞女在跳着舞,他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于安一本正经的公布着穿针比巧的结果。
宁钰谦看着给了几份赏赐。酒席过半时便有大臣开始说起让他选秀的事情,宁钰谦递了一个眼神给于安,让他留下来主持大局后自己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在这样的灯宴上,宁钰谦不在其实大臣们更加的尽兴。
比如宁鸿业,他酒还没喝上几杯面前就飘来一道青色的身影,抬起头就见?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女笑吟吟的给他敬酒。宁鸿业再明白不过她的意思。七夕灯宴是何等时机,女子可以随意向心?上男子坦白心迹而不必担心?名声。他毫不避讳的接过,随口问着那少女的名字。
“臣女王依。”
“王依?”宁鸿业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忽然想起前几年的狩猎场上,阮央也是这般低着头给他敬酒。
那时他是太子,先帝虽说不怎么重视他,但他还是太子。这天下迟早会在他手上,可如今,那时怯生生的小女娃,都已经学会狐假虎威、装腔作势了,甚至还会一本正经的和他谈条件。
他仰起头饮尽了杯中的酒。
宁钰谦没怎么费力就看到了倚在树边的阮央,她手里拿着一支枯树枝,仰起头安安静静的看着天上的弦月。
他抬起步子朝她走过去。
苏碧槐已经告诉过他,昨夜周染浩潜进?了皇宫。
他觉得还好,只是终究怕阮央和周染浩旧情难忘。
离树边不远是恭房,味道不怎么好闻,宁钰谦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阮央却像是闻不到似的,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月亮。
他脚踩着枯树叶,发出了一点声音,阮央有些呆呆的朝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回头的动作有些缓慢,像是刻意定格了似的。眼中有些迷茫,脸上的表情纯真而无辜。
宁钰谦加快了脚步,伸手扶在了树干上,将阮央圈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