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霆轻笑出声,揽住她的腰不让她使力,而后托住她的后脑极尽温柔地吻了她良久。
等言霆出了马车,素问素心才提着几样果子走了进来。
“殿下尝尝,都是刚买来的,新鲜得很?。”
秦诺这几天总算还能吃得进水果,她见着盛着水果的小碗剔透可爱,便拿着银签扎了一块来吃。
看着素问素心小心翼翼的模样,秦诺忍不住笑了笑:“怎么这样看我?你们想吃自己拿着吃啊。”
“殿下不想吐吧?”
“没事。”秦诺摇了摇头,将银签子搁在一旁:“这几天晓风有没有送信来?”
“殿下放心,一切安好。”素心看秦诺不想吃了,便将果盒盖起来,让素问收到公主看不见的地方去:“殿下如今千万莫要多思多虑,您只管好好保重身体,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京里有回?信吗?”从知道自己有孕后,秦诺便将前后之事仔细记下传回?了京中。她不知此去生死何如,却不愿让言霆为自己身陷险境。
“听晁昱统领说京里只回了‘知道了’这三个字,其余的奴婢就不知了。”素心扶着秦诺重新躺回?榻上,顺手将帘帐放了下来:“您要相信皇上和王爷,如今您好好的,他们才能无愁无?忧。”
“你啊你,怎么偏偏是现在来呢?”秦诺摸了摸尚无?明显起伏的小腹,目光坚定而温柔。
未来或许荆棘遍布,或许生死不知,或许她根本就不能带这个孩子来到世上。可无论前路如何,既已走到了这一步,她便要竭尽全力陪着言霆,陪着孩子把这段路走完,走好。
章岳带着小徒弟去熬药的时候,正碰着他们王爷洗手作羹汤。章岳眯着眼定定看了一会儿,心里头是百般滋味皆有。
“师父,王爷......”小徒弟从看到王爷抻面煮汤开始走起路来就总是同手同脚,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和王爷在这灶台边上巧遇。
“熬你的药,和你有什么关系。”章岳敲了小徒弟一巴掌,瞧着傍边儿那些侍从习以为常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这位爷平日里没少这么干。
“呦,煮面啊。”章岳凑过去往锅里瞧了一眼,顺道儿调侃了言霆一番。
洗手作羹汤的男人不是没有,可换成这位爷就让人不得不惊讶感叹了。
这哪是娶了个王妃,这是供了个祖宗啊。
“正好多煮了一碗,先生也尝尝罢。”言霆也是头一回?被这么正大光明地围观调侃,他盛了半碗汤出来递给章岳,难得地有些不自在。
若如今不是生死转瞬,章岳会很?高?兴看到这不染尘俗,不沾爱恨的寒冰冷剑堕入这十丈红尘,可如今,他越是陷得深,变得快,将来就越是痛得狠,伤得重。
章岳将满腹叹息都咽了回?去,指了指小徒弟正在熬的药:“今日就该服药同房了。”他左右瞧了瞧,清了清嗓子后靠近低语。好容易把该说的半遮半掩,半明半暗地说完了,章岳的老脸也有些挂不住:“如今王妃身子正弱,照说是不宜同房的,可眼下也没旁的办法,方才我说的王爷可听明白了?”
言霆低头慢慢地盛着面,听着回?答倒是十分地镇定,章岳干咳了两声:“这个一定得明白,而且得小心,这个......王爷想必心中有数,老夫就不啰嗦了。这个......吃饭,对,也是该吃饭了。”章岳一面说一面走,两步踏离了这个尴尬的地方。
一把年纪了,还让他和年轻人说这些,这叫个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