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他自己都有些心虚,他对着她时太容易·情·动,也不怪这小东西要这?么来哄他开心。
“也不知道雪姑姑和机关师之间到底是什么故事。”秦诺折腾得有些累了,可还是想和他说说话。
言霆刮了刮她的脸蛋儿,笑话她:“好奇心这?么重,是不是话本子都想好几版了?”
“我这?叫做正经事,谁好奇心重了?”秦诺不怎么有底气?地反驳了一句,然后道:“她这么执着真心,是不是在这里被人负过?可我看她好像又不怎么恨那个机关师啊,难不成当年这里头还有别的人,别的故事?可惜雪姑姑嘴严实得很,怎么都不肯说,我只怕再往里机关越多,越繁杂,火玉兰既也是宛兰族圣物,那就不是那么好拿的,谁知道后头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秦诺越说越清醒:“你看宛兰族那么多的陈规陋习,那族长也是性情古怪,谁知后头又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在等着......”
“再古怪也只是死物,好了,我看你这?两天是紧张得厉害,这?么会?胡思乱想。”
秦诺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等我们的孩子生出来,我也要和你学武。”秦诺想到那几日见到的言霆的身手,潇洒利落,好看得不得了,让她倾慕之余又生羡慕。
“你想习武?”言霆带着她的手一起慢慢抚摸着她隆起的肚腹,算是提前和他们的孩儿打招呼:“到时让江泠来教。”
“为什么?”秦诺满脑袋都是言霆又潇洒又俊朗的风姿:“你不教我吗?”
“习武很苦,学些强身健体之术就行了。”言霆把玩着她肉乎乎的小手:“且我来教你,只怕下不去手也下不去嘴,让江泠来教,她有分寸。”
秦诺小声“哦”了一声,心里莫名一刺,登时不敢再提以后。
今后二字,对她来说是个美好的期盼和渴望,她自己说没关系,却不想引着言霆一起去想。她不愿等着一切都成空的时候,留给言霆无尽的遗憾和痛悔。
“咱们进?来这么多天,袁逸他们等在外头肯定不会?老实,还有萧氏一族......”秦诺打起精神:“袁逸是不是打着要和萧氏合作,把咱们灭在这个地方的主意啊?”
虽不中,亦不远矣。言霆反手一点点描摹过她的眉眼,目中满是漫不经心的笑意:“他有主意,旁人亦有主意,再说......云若也快到了。”
听他的口气就知道他万事都有安排,秦诺不再多问。经了雪姑姑的事,在这种陌生阴森的地方,秦诺总觉着隔墙有耳,能小心的时候她便尽量小心了。
“你说,这?么大个山阵,真的就只有雪姑姑这?么一个人吗?”
“怕了?”
“就是觉得瘆得慌。”
秦诺整个人缩进?言霆怀里:“毕竟这?里当年死了那么多人,可咱么一路走来也没见这?几具尸骨......”
“说不定是尸骨自己找地方躺着去了......”言霆把人吓得直往自己怀里钻,目的达到了,他舒心顺意地抱着这?个大宝贝疙瘩哄:“逗你的......”若是真有就好了。
言霆目中满浸着黯然。若世上真有神·鬼,他也不必被那时时浮在心头的离别·搅·得痛不欲生。
半夜的时候秦诺就被渴醒了,她浑身发凉,感觉自己的骨血都一并浸在了冰山雪海中。
秦诺略一挣扎言霆便立时清醒了过来。他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脸,觉触手生凉,便立时拿被子将?人裹了,把她仔仔细细地搂在怀里。
秦诺在被窝里冻得直打抖,可脑袋还没盛了糨糊,这?会?儿缓过来些,她也大致猜到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她奇怪的是,今晚她居然没有失去意识。从前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地感受过发病的过程。
言霆见她眼神清明,虽然痛楚难当,却不似从前那般如在梦中。他心下一沉,便想到了章岳对自己说过的话。
雪姑姑所赠的丸药很是有效,如今病发她仍没失去意识,就说明这旧毒已经开始驱散,不复从前深重。
但此时此刻,言霆心里很难轻松得起来。她毒伤渐愈自然很好,但这?种时候她一旦恢复了意识,是绝不肯像先时那般饮血解毒的。
两人僵持良久,秦诺抖得嘴唇发紫,却不肯张口咬他,言霆又急又气,却是气自己没法两全,反让她受这?么多的苦。
“你乖......”言霆嗓音微哑,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秦诺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整个人一怔,便咬牙伏到了他的肩上去。
秦诺不敢使力,也不想在旧伤上再添新伤,她原本想着都是饮血,换个让言霆不必这?么疼的法子是不是好一些,可不管是章岳还是言霆都不肯同意。
只有这?个法子了......秦诺一边哭一边咽,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言霆抱紧她,不住地在她耳侧轻吻安抚。
等言霆重新上好药,秦诺也狠狠抹了一把眼泪,咬唇憋着不肯再哭。
言霆伸手摸了摸她尖尖的虎牙,笑着侧头亲她:“不疼,不许哭了。”
秦诺间言霆笑得温柔,也勉强对他回笑了一下:“等我好了,今后你咬我的时候就知道滋味了。”
言霆一怔,继而埋首在她的颈侧,笑了半晌才重新撑手起身:“好,到时我也尝尝,我的糯儿是什么滋味的。”
秦诺要哭不哭地看了他半晌,忽然伸手在他没受伤的地方推了一把:“你......”她再往他身上看过一眼,抱着肚子翻过了身去。
言霆抬手掐了掐眉心,苦笑着反身躺在枕上平复了片刻,才去把她重新抱回了怀里:“我早说过了,现在信了?”
秦诺想着他从前说的那些荒唐话,气?也不是,羞也不是,索性闭紧了嘴,整个人藏在他怀里,只露出一只红彤彤的耳朵。
闹了这?么一通,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两人各有心事,可纵沉默无言,也总是亲密无间的。
秦诺正迷迷糊糊地快被言霆拍睡了,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抱紧,她还没来得及清醒过来,也随后听到了一阵很是古怪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