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楚念听完整个人都僵直了,他发愣,耳边的声音转一转就飘走,他没有听见后面的对话,脑海里只有梵修的话在回旋。
再联想一下前后的话,他猛地懂了断袖是什么意思。然而这时,烛光忽地一灭,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的包围。很快地,承景剑发出耀眼的白光,照亮四周,再看对面,已无梵修的身影。
……走了?
他环视四周,再谨慎地放出一点神识搜索,确定没人了,才收回,转头,师尊还握着他的手不放。
心下藏着小天地,楚念连手指都是僵硬的,白劲感受到他的反应,捏捏他的手,安慰道:“放松,人已经走了,没事了。”
其实楚念纯粹是被他莫名其妙的动作给闹腾的,听着白劲的声音,逐渐暗黑了双眼。
楚念的心情很复杂,他从里面找到一丝雀跃,但他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那样禁欲清高的师尊竟然……是、是断袖?
接着,手被松开,凉凉的温度还有一点黏腻……是冷汗,原来师尊也在紧张。
“师尊,方才那人……”
白劲擦去手心的薄汗,道:“他是个魔修,修为高于为师,以后见着他别硬抗。”
听罢,楚念的眼微微睁大,严肃地点头,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对上魔修,虽然全程对方都没有动手,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但是那种气势……强大而又令人神往。
沉睡在身体的因子有些苏醒,楚念不动声色地压回去,挨个将烛火点燃,回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师尊,该躺下休息了。”
白劲道:“嗯,你也回房罢。”
然而楚念一动不动,抱着飞乾剑,在他床前站定,“弟子为师尊守夜。”
白劲摆摆手,“不必,梵修既然走了便不会再来。”
楚念还是纹丝不动,白劲看了几眼那倔强的脸,心说你这样站着守着我我可睡不着,可心却一软,往里挪了个位置,他拍拍床沿,“既然不走,那便上来躺着罢。”
有着青年般俊美外表的人注视着自己,楚念的心脏跳了跳,他轻声道:“弟子去外屋……”
“两个选择……”白劲打断道,“要么上来睡,要么回房。”
闻言,少年眼神一闪,染上一点点暗沉,他抿唇,慢慢挪过去,挨上床沿坐了上去。
躺在同一张床上,楚念内心微微颤抖,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这是师尊的房间……有着师尊的气息,还有师尊的呼吸……他缓慢地闭上眼感受一切,心中刚萌芽的感情迅速吸取着周围的气息。
沉寂的房间里,躺着的两个人,只剩下呼吸声和心跳声。白劲闷笑一声,“放轻松,为师又不会吃了你。”
楚念深呼吸,嘴唇抖了一下,“师尊……”
“嗯。”
少年微微侧头,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眼神难以言喻,“……师尊对那魔修说的话,可是真的?”
听罢,白劲倒是一愣,回忆起自己做的事情,又是在弟子面前,猜想他塑造的高冷形象可能已经没了,索性承认一半,字词含糊不清,“有真有假。”
楚念想问他,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对梵修没兴趣是真还是断袖是真?然而师尊的眼已闭上,他只好收回话头。
目光在身边人的脸上流转,细细地描摹着记在心里。白劲似有所感睁开眼,往楚念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的弟子唇线紧抿,闭着眼睛睫毛轻抖,抖得白劲的心都痒了起来,真长啊还微微翘起,就像茂密的草丛一样,好、好想伸手摸一摸。
但是他没有动作,天知道他一旦动手了,楚念会不会以为他是个变/态,让他一块儿躺睡觉是不是别有所图。他可不想学梵修那没节操的,不该撩的人坚决不撩。
……
清晨,天亮,楚念睁着眼,里面毫无睡意,只有满满的不知所措和茫然。
这时,白劲也应着生物钟醒来,他出声:“醒了?起来罢。”清晨的嗓音没有水的滋润,隐隐带有嘶哑,对身旁怀有不知名心思的人无疑是个隐形的刺激。
楚念一个鲤鱼打挺,梗着脖子不让自己转头,下床,风风火火地跑出了门。
白劲一脸懵逼:“怎么了?尿急?”
系统呵呵一声:“青春期的孩子你不懂。”
白劲:“……”
楚念出神地盯着换下来的裤子,有些窘迫。他不是没经历过这个,只是没有做着那样的梦来经历过。在梦里,他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那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师尊……待他分外好的师尊……居然被自己压在身下狠狠地侵/犯了一遍又一遍。
殷红的眼角,张开的双腿,哭泣而隐忍的双眼,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真实又让人沉沦,让他更受不了的是那紧致而温暖的包裹……
楚念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看渐渐撑起的部位,猛地伸手甩了自己一巴掌,捏紧拳,慢慢收起龌/龊的心思,拿起那件罪恶的裤子,沉着脸去毁尸灭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