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姬被努达海的心神震撼住了,整个人呆愣愣的站在那,心底却有一句话想要问他,“如果你打输了呢?”只是在这离别前夕,这种不吉利的话是怎样都说不出口的。
“你能保证一场战争让你焕然一新吗?让你对新月彻底死心吗?”缓过神来之后,雁姬一字一句问道。到底生活了二十年,这段感情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毁,一旦毁了,骥远和珞琳的未来要怎么办?
闻言,努达海苦涩的笑了笑,诚实的回道:“我没办法肯定的许下承诺,但是,我会克制自己用尽一切办法去淡忘,正如你所说的,这个家我不能毁。”
“好。”听到努达海誓言般的话,雁姬点点头,抬眼直视他,“那么请你记住,你的动摇将是对新月最大的伤害,不但会毁了她,而且还是万劫不复永无翻身的那种!”
浑身一颤,努达海竭力的保持住自己的冷静,闭了闭眼,缓缓说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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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达海上战场的事在将军府掀起了阵阵涟漪,老夫人的担忧和心痛自不必说。而知晓他和新月丑事的骥远和珞琳的心情就比较复杂,既希望他走得远远的,让这个家安静些,又担心他在战场上真出了什么意外而纠结,最终两人还是在第二天去了他的屋子同他说了一会话。
整理行军所需的东西整了两天,明天是努达海出军的日子,府上的气氛也是一刻比一刻紧张、压抑。
“察昱,请你看一场戏,去么?”懒懒的翻着手里的书,忽而莫研抬起头向察昱邀请道。
“好戏?”挑了挑眉,察昱接口道。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莫研点点头,“保证会让你尽兴的戏。”都已经两天了,望月小筑那边都没有动静,努达海这边也是风平浪静的,清楚那两人本质的莫研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们会这般安静而不闹些事出来娱乐娱乐大家。
“既然是你说的,我自当奉陪。”眼中是淡淡的温柔之色,察昱笑意盈盈的看着莫研,轻柔的应道。
于是,到了戌时,莫研便带着察昱到望月小筑开始蹲守。
没有让两人等太久,想到明天之后就要和新月彻底了断的努达海心情郁结下喝了很多酒,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望月小筑。
只身站在庭院内,努达海痴痴的望着远处的楼台,一瞬仿佛又看到了那日新月站在楼台上对自己巧笑嫣然的画面,酒意越渐浓了起来,禁不住呢喃出声,“月牙儿,月牙儿……”
“你就打算这么看着?”看着努达海有把低喊转成低吼的趋势,躲在假山后的察昱不由问向身侧的莫研。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莫研无所谓的说:“你若是现在去拦他,我保证会闹得比现在还要大。”
“我去拦他做什么?这端王府的格格可不止新月一个。”笑了笑,察昱意有所指的说道。
“所以,才是戏不是吗?”反正府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至于老夫人相信雁姬会安排妥善。既然大家都知道的事,她又何必枉做圣母而不乘机娱乐下自己。毕竟有青玥照看,这日子是过得越来越无聊,越来越平淡了。
回答莫研的是察昱低低的笑声,远处,似真的有心电感应这种奇妙的东西存在,新月的身影赫然出现在了楼台上,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努达海,充满了哀愁和浓浓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