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项绥的号码发给我。”祁嘉亦匆匆丢下一句话便阔步往外走。
林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睁睁看着祁嘉亦走远,这才想起来他交代自己做的事。
“祁队那我还用去酒吧吗?”他拔高音量喊。
“不用!”祁嘉亦消失在走廊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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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祁嘉亦的电话,项绥一点都不意外。
陆元他们明天就要回德国了,她今天出来给他们买一些当地的特产让他们带回去给其他没能一起过来的人。刚结了账从店里出来,祁嘉亦的电话就不期而至,问她在哪儿。
项绥看了眼天。今天风清日朗,天高气爽,她心情不算太差,见他一面也不是不可以。
“找我的话就到华来食铺对面的咖啡馆吧。”她说完便利落挂了电话。
不知道祁嘉亦从哪里过来,但来的挺迅速,她点的咖啡刚上没一会儿,他人就站到了她面前。
项绥恍若未察,微垂着眸,悠闲自在抿着咖啡,感受四溢的香味。
祁嘉亦居高临下盯着她一会儿,才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满面肃穆,不苟言笑。
也不拐弯抹角,他开门见山,“昨晚你说出去找陆元,他是不是到过尊月酒吧?”
项绥没有立刻回答。她饶有意味地视线在祁嘉亦脸上一圈流转,才唇瓣轻启,慢吞吞突出两个字,“没有。”
“你撒谎。”祁嘉亦双眼盯住她,一字一句笃定道,“他到过。”
“没错,我在说谎。”项绥不慌不忙。
“但是,”她眉梢微挑,反问,“陆元去过哪儿,这跟祁队长没什么关系吧?祁队长又是为了什么,要跟我打探他的行踪?”
项绥的每句话似乎都没有什么不问题,但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总是让祁嘉亦有些不舒服。
他耐住性子,平静地简短道,“昨天,尊月酒吧舞池发生了一起命案,我们在监控里看到陆元。从监控里看到的,他似乎拍到了现场的一些东西。这兴许会对本案起到很关键的作用,我们警方要请他协助调查。”
“要让你们失望了,他什么都没拍。”项绥面上没有过多情绪起伏,浅酌着咖啡,不咸不淡回答。
“你怎么知道什么都没拍?”她这么说,祁嘉亦更坚定陆元是真的知道点什么。他眯了眯眼,双眸锐利,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你似乎对昨晚酒吧的事并不意外。如果陆元什么都没拍的话,让你知道拍没拍有什么意义?拍没拍这个问题又从何而来,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项绥微怔,随即别过脸,轻轻笑了。
本就知道陆元手上有证据这事儿瞒不过去,她不轻易拿出来而已,但也没打算真的要瞒,是以逻辑被推翻,她也不急不恼。
“祁队长的逻辑思维能力,还真的挺咄咄逼人。”项绥慢条斯理说,“但是,我的答案还是没有。”
“我的朋友靳自南牵扯其中,就是那晚在酒吧餐厅跟你打过招呼那个。他被指认是凶手,现在所有证人的证词都对他不利。”
“是吗?对此我表示遗憾和同情。”项绥面无波澜淡淡道。
“他不会杀人。”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项绥困惑反问,又轻嘲,“警察应该是按证据办事才对,祁队长这么武断凭直觉说一个人不是凶手,传出去不好吧。”
祁嘉亦看着她招来服务员买单。
意料之中的不配合。在项绥这里耐心和忍耐度一直被消耗,之前是项绥莫名针对他,而现在,似乎她要因为针对他而对靳自南也冷眼不顾。
祁嘉亦面色微冷下来,他抿了抿唇,“项小姐,如果你坚持不肯跟警方合作的话……”
“怎么,我又故意妨碍公务了是吗?”项绥付了钱,扭头看他,“你有证据吗?我说了没有你要的东西,你身为警务人员还要这般纠缠,那我是不是可以控告你骚扰然后来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她拿过旁边位子上的大袋小袋,起身离开之前,想到什么,又顿步。
“祁队长在我这里也没讨着过什么好,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让我连你的朋友都顾及到?莫不是祁队长,还是太过自负了点。”她轻缓丢下这句话,这次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