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座位基本没什么大的变动。
大家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莫名产生一点归属感，不愿意换来换去。
裘顺在窗边的宝座和离姜破更近一点的闲聊八卦区犹豫不决，最后忍痛割爱放弃了他的宝座。
“破哥你看我！看我看我！我对你可是真爱啊！要不是你要坐这儿，我肯定换窗边去了！”裘顺一脸求夸奖求安慰的表情。
“去呗。”姜破低头玩着手机，毫不留情地说，“别拿我当借口，你到底是想坐窗边，还是想坐某人旁边，大家心里都有AC数。”
“……”
周围听见他说话的几个男生都闷闷笑起来。
坐在隔壁的宁烊霍然抬头，有些震惊地看着裘顺。
裘顺紧张得脸都臊红了，连忙冲他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误会！”
他转头瞪姜破，但后者根本不理他，沉浸手游无法自拔。
宁烊见他这样，顿时了然。
不是右边这个“旁边”，那就是左边这个“旁边”了。
他视线往后望过去。
之前坐在裘顺另一边的也是个男生，现在换成了一个女生，而且这个女生宁烊还非常有印象。
“你们几个看着我笑什么呢？”
正在和前桌说话的陈瑶忽然转过头来问，见裘顺背对着她不肯转身，立马一记飞刀手就拍了上去：“裘顺！是不是你又说我坏话了？”
“哎哟我操，你谋杀亲夫啊！”裘顺扯着嗓子嚎了一声。
他故意这么开玩笑，倒是让尴尬的气氛活跃了不少。
陈瑶显然也已经习惯了他的不要脸，冲他呸道：“你是我亲夫，那我宁愿当个寡妇！”
周遭看戏的男生们顿时憋不住笑，哈哈笑瘫了一群。
上午四节课都在讲评试卷中度过。
中午午休快结束的时候，老蔡过来了一趟，说是等会儿第一节课要去学校阶梯教室听开学讲座，让他们抓紧时间去上厕所。
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十班人差点高兴疯了。
不是因为多么期待开学讲座，而是因为下午第一节是覃莫愁的英语课！
他们班英语成绩全年级倒数，现在是个人看见覃莫愁就跟看见活闫王似的。
裘顺都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去亲老蔡一口。
高兴完，他斜眼一看，姜破已经揣着耳机站了起来，顺嘴问道：“破哥，你去哪啊？”
姜破脚步一顿，目光扫过宁烊黢黑的后脑勺，破天荒回答了一次：“厕所……再去医务室补个觉。”
“哦。”裘顺愣了下，点了点头。
看着姜破的身影消失在后门，裘顺忽然转头问宁烊：“你有没有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宁烊面无表情地用手指着太阳穴，毒舌道：“你也发现了？我一直觉得他这里挺不对劲的。”
裘顺：“……”
也对，宁烊才刚转到十班来不久，当然不知道破哥以前是怎么样的。
“我以前问破哥去哪，他从来都不回答我的。”姜破说，“他刚才不仅回答我了，还对我报备了一下接下来要做什么，你说惊喜不惊喜？神奇不神奇？”
宁烊没忍住，用看傻子的目光打量他好几眼。
心说这孩子平常到底被姜破压迫成什么样了？
七中对于开学讲座还是非常重视的，请了副校长来给学生们演讲。
十班的座位安排在阶梯教室右侧靠后门的位置，加上座位椅背的遮挡，给了学生们良好的开小差说闲话的机会。
宁烊拿出手机，刚才徐楠给他发了几条微信，他没来得及回，现在正好回复。
副校长慷慨激昂的声音还在台上继续，宁烊靠在椅背上，低头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忽然感觉旁边的空位震了一下。
这个阶梯教室已经等同于一个小型礼堂，下边的座位和影院一样都是连在一起的，谁抖脚谁坐下都能感觉得一清二楚。
宁烊转头看去，见姜破悄没声息从后门门帘猫进来，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
还贱兮兮冲他打了个招呼：“小火羊，真巧啊。”
宁烊：“……”
“你怎么来了？”宁烊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姜破问。
“上面几个大字看不见？”宁烊指着台上拉的横幅说，“高二开学讲座。”
“看见了，就是怕你没看见。”姜破挑了下眉，“我，高二学生，来听开学讲座。有什么问题？”
“……”
没问题，您继续听！
宁烊冷着脸偏过头，打算将此人无视到底。
“破哥？”坐在前面的裘顺听见声儿，从椅子缝隙往后看，“你不补觉啦？”
“嗯，医务室的床有人占了。”姜破一边说一边戴上耳机。
“那正好，我刚在群里喊人组队打游戏呢，还缺一个，你来不来？”
“不来。”姜破拒绝。
“别呀破破，来一起玩嘛！”裘顺拖着声调开始耍赖。
“滚。”姜破说。
“好嘞！”
裘顺挨了骂，顺溜地滚了。
宁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