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掏钱，你怎么帮我一起刷了？”姜破皱眉。
“……”宁烊觉得这人大概有病。
有人帮付车钱还一脸不乐意的样子，看着好像马上要和宁烊就刷交通卡一事来个十分钟的辩论赛。
“你说话可以再大声一点，让罗雨婷听到还能和你打个招呼。”
“听见也没关系，遇到同学一起坐车不是很正常么？”姜破说，“而且就算她看见了也不会过来打招呼的。”
宁烊：“为什么？”
“用你发育良好的大脑回忆一下，”姜破视线垂落下来，语气中带了一丝笃定，“开学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你什么时候见过她私下跟男生说话？”
“……”宁烊沉默一秒，突然杠精上身，回答道：“柴勾芮。”
姜破：“……”
不过姜破说的也没错。
虽然罗雨婷和陈瑶关系不错，陈瑶又和男生们关系都不错，但这个等量似乎并没有代换成功，罗雨婷和男生就像不相交的平行线，基本没什么接触。
至于柴勾芮，看当时的情景也不太像罗雨婷主动找他的样子。
“等等！”姜破突然压低嗓音在他耳边喊了一句，“卧槽？”
宁烊一怔：“怎么？”
“我没找着罗雨婷！”
宁烊：“？”
姜破目光在车厢内逡巡着，不放过每个穿校服的女生。
但确实没有看见罗雨婷的身影。
他惊道：“操！她特么不会没挤上来吧？”
宁烊：“……”
宁烊已经不知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可以下车吗？”宁烊问售票员。
“现在不能下车，”售票员瞥了他一眼，“要下只能等到下一站。”
姜破：“……”
两个站点相距不远，顶多跑个五六百米的路程。
他们下了车就往回赶，等再次回到校门口的时候，车站等车的学生已经少了一大半。
所幸56路二十五分钟一班，罗雨婷还坐在车站，正拿着英语书背单词。
看见她身影的刹那，宁烊和姜破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紧接着姜破这傻逼就控制不住地身体发抖，笑得跟癫痫似的：“噗，你说我们刚才挤破脑袋挤上公交是为什么？”
宁烊：“……”
没有理他，姜破还在笑，一边笑一边摸出了手机。
“干什么？”宁烊直觉不太妙。
姜破头也不抬地敲着屏幕，说道：“发个朋友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让大家一起来欣赏你的傻逼事迹吗？
宁烊不太明白这人的脑回路。
但鉴于这傻逼事迹还有自己参与的部分，他冷声道：“不准发。”
姜破抬头看他，眼角扬起一道了然的飞弧：“你是不是怕丢人啊？放心，我不把你写进去。”
……鬼他妈才信！
宁烊提醒他：“我有你好友。”
意思是我能看见你朋友圈，别想蒙我！
姜破反应过来：“哦对，那你等会儿，我把你设成不可见。”
宁烊：“……”
他们这边说话的动静似乎有点大。
车站那边认真背单词的罗雨婷终于发现他们，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然后隔了几秒，又看过来了一次，和他们对视一眼后收了回去。
都这样了，再装没看见实在说不过去。
罗雨婷不打招呼，他们可以主动。
姜破走上前，摆了个自认无敌爆帅的姿势，说道：“好巧啊，你也在等车？”
罗雨婷看了他半晌，犹豫着开口：“……你们刚才不是上车了吗？”
姜破：“……”
“白痴。”宁烊反应快，走过去把交通卡往他口袋一塞，“下次再掉别想让我帮你买票！”
姜破顿时领悟，立刻接戏：“哦，我上车后发现交通卡被挤掉了，回来找找。”
他俩在演戏方面估计都有惊人天赋。
一唱一和说得跟真的似的。
罗雨婷点了下头，没有怀疑，转身从自己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给姜破：“你衣服……脏了。”
姜破低头，顿时卧槽一声。
刚才跑太快，手里的奶茶洒出来都不知道，溅了半个袖子。
他默不作声看了眼宁烊，心说：小混蛋，看见了居然不早告诉他？
宁烊转开视线，佯装不知。
他把剩余的奶茶一口气喝了，接过湿纸巾：“谢了啊。”
姜破擦了擦袖子。
奶茶的污渍大大小小晕开几滴，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干脆脱了外套，一把甩在自己肩膀上，露出底下的黑色工字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