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褚樊脑袋里郁闷到吐血的打算,乔宿正独自慢悠悠走在空荡的走廊,头顶一段一个白灯管,照的墙壁惨白,没几步又重新暗了下去。
这条走廊笔直又幽深,一眼望去明亮和昏暗交杂,但越来越暗,尽头是看不明了的黑,仿佛什么不可触碰的幽禁入口。
那里就是他的目的地。
一个人走着,风从不知名处传来吹过脚踝,激起一层渗人的凉意,只有自己脚步声的寂静走廊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头皮发麻。
乔宿却显得格外泰然,他轻声哼着什么曲子,若有似无更显得气氛阴森怪异,乔宿垂下的眼眸看着脚下不断变换的影子,唇边是漫不经心的笑意。
看着自家宿主的这幅模样,系统按捺不住开口问道:[你的心情很好?]
[嗯哼,还可以。]
[为什么?]系统想了想,[因为被当成情敌针对吗?]
[两个高中生的爱恨情仇有什么意思?我之前世界里修罗场早就玩够了。]惨白的灯光晃过乔宿的脸,又攸地镀上一层阴影,使得他唇边的笑意都诡秘了两分,[我只是在想,亲爱的队友打算怎么杀掉我。]
[……]系统哽了一下,看着实时变化的乔宿的情绪数据图没有说话。为什么你现在的兴奋的情绪波动幅度这么大?这么期待队友宰掉你的吗?!
看到了宿舍的大门,正对着另一座电梯,暗红色的门牌号401似乎有什么糟糕的暗喻,短短几天乔宿已经不止一次顺着谐音感叹要死了。
乔宿在门口停下,从窗户看房间内没有开灯,他挑了挑眉,并不意外地掏出钥匙就准备开门。但无意识的垂眸,乔宿拧动钥匙的动作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
只见紧挨着大门的角落有一滴殷红的液体,在暗青色的地砖上并不显眼,很容易就会忽略,但只要一注意到,就会觉得格外碍眼,甚至不由细思恐极起来。
为什么这里会有新鲜的、还没干涸的血?
乔宿的目光在上面停了停就收了回来,他看上去也没太在意,仍旧用行云流水的动作打开了门。
一推门,房间内没有半点光亮,只有身后走廊隐约传来一点暗芒,同时又有极淡的血腥味钻进了乔宿的鼻间。结合门口的一点血,可以合理怀疑这个寝室内有人受了点小伤,例如流鼻血什么的。
乔宿就站在门口,将宿舍内的情况收入眼底。和他前一天早上离开时没什么差别,只是桌上多了两件衣服,应该是室友随手扔在那里没收拾的。
而他的室友正躺在他自己的g上,被子整个罩住头和身体,在黑暗中隆起一大坨,充分表明了不想和乔宿沟通的态度。
一切都一如前几天那样平静又普通,乔宿没看多久,走廊的灯就暗了下去,房间内没有最后的光源,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乔宿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电梯门边发着红光的4,走进了宿舍,反手关上大开的房门。
而随着门的拉动,露出了站在门后的、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那人就站在门和旁边柜子的夹角处,从外向里推的门正好盖住了他的身影,直到现在从里向外推才重新显现出来。
男人身形高大,削瘦的脸上有凸出的颧骨显得面相极凶,从展露起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做关门动作的乔宿,一眨不眨地目光渗人又凉薄。
没有半点光亮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乔宿只是轻颤着睫毛,眼中没有焦虑地适应着突然暗下来的房间,将门关上时的响声在房间内分外清晰。
“真糟糕啊……”乔宿收回手时差点碰到现在角落的男人的身体,在他发出声音时男人眯起眼睛,身体紧绷起来,手里拿着刀微微一动,若有似无的杀意泛滥。
乔宿没看向男人的方向,而是慢慢向自己g的方向移动,一手试探性地在四周的虚空中摸个不停,另一只手摸索着衣服上裤子上的几个口袋:“我打火机呢?”
男人凉飕飕的目光看着他,没有说话。
就这么磕磕碰碰着到了g边,乔宿一边脱///衣服一边爬///上了g,等卷上被子时,地上有脱的皱皱巴巴的衬衣和袜子,还有硬邦邦的裤腰带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乔宿裹着被子滚了滚,发出一声惬意的呻///吟,发泄般的长长呼出一口气:“护花使者真难当……等明天要教小婉用那把刀的技巧,说不定那个忠犬也会跟过来……”
似乎是从昨晚开始的彻夜不眠太消耗精力,在乔宿的自言自语中,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平缓的呼吸和细微的呼噜声。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有极轻的脚步声在房间内响了起来。
男人站在乔宿的g前,居高临下地俯视,那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精准地定位乔宿的睡颜,似乎能够夜视般。
和校医逗弄试探更多的行为不同,男人举起刀,锋利的刀尖地抵在乔宿光滑的颈侧,毫不犹豫地划了一下——
乔宿仍旧在睡梦中没有动弹,一道血痕出现,有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滑下,滴在枕头间,晕开一团又一团深色的血腥。